然而安文才萬萬沒想到,楚良居然將這件事說出來了,還是當著家族長輩的面。
楚良聳聳肩高聲回答:
“我無所謂啊,反正我都活不了幾天的。反倒是文才表弟你前途遠大,一片光明。對了,文才表弟你還有一些事情我也知道,要不要今天徹底說清楚?”
“你閉嘴!”安文才急忙叫吼起來。
他此時急得滿頭大汗,沒想到楚良當真破罐子破摔,死到臨頭什么都敢講。
他們這些富家公子的圈子其實很小,許多事情彼此心里都有數。但是有些事情知道可以,卻萬萬不可以當著長輩的面說出來。
安文才不由得后悔起來,自己平日里譏諷楚良也就罷了,現在楚良都要死了,自己還來觸這個霉頭干什么?以至于這個將死的家伙居然還想毀了自己的前程。
“不讓說了嗎?”楚良笑了笑,“那就不送了。”
說完之后,楚良轉身就走開。
安文才焦急地想要對著長輩們解釋:
“楚良他、他是瞎說的!你們別聽他的!”
然而家族長輩們都是縱橫商場多年的人物,察言觀色的本事早已經練得爐火純青,更何況安文才還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對他又怎會不了解?
所以長輩們看到安文才的言行舉止之后,便大致已經明白,他們不由得紛紛暗暗搖頭。安文才還是嫩了點,遇事就慌不夠沉穩,品行也有瑕疵。
就連當初支持安文才做楚家銀行繼承人的長輩,也不由得放棄了這個念頭。
安文才的悔恨,楚良也已經管不到了。
如今,他更喜歡一個人待著。
不時調|戲一下楚家的漂亮女仆尋點樂子,也總比和一些心思復雜的人打交道好。
正所謂不打勤的,不打懶的,專打不長眼的。
楚良本想安靜一點,但如果真有人不長眼將臉湊上來找打,那么楚良也不介意成全他們。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
楚良獨自一人偷偷又試了幾次手掌的變化。
除了手掌會產生那種詭異變化之外,身體其余部位并無任何動靜。
楚良現在的異化和別人不同,他不知道接下來自己的結局會怎樣,是否和和別的異種一樣最終走向死亡?
當夜幕降臨,他孤身獨處臥室時,卻也難免惶恐。
在那個充滿迷霧的世界之中,他雖然經歷過死亡,但是那種突如其來的死亡,遠沒有這種等死的過程壓抑。
“當——!當——!當——!……”
遠方的鐘樓,再度敲響了綿長的鐘聲。
濃霧,卻在這個時候襲來。
楚良盡管身處黑暗臥室,卻依然能夠看到那灰白的大霧從四面八方朝著他涌來。
房子中的所有一切都化為濃霧的一部分,包括黑暗。
“又來了?”
這樣的猝不及防,讓楚良大驚。
難道說,每天到達子夜十二點的時候,濃霧就會產生?
他驚異之間,大霧已經徹底覆蓋了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