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父親蒙德卻有些怒意地望著四周,他自然能夠感受到周圍人無禮的排斥。最起碼他們作為客人進入酒吧,卻連前來招待的侍者都沒有,這已經等同于羞辱。
若是從前作為碼頭搬運工的蒙德,并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去對旁人的羞辱不滿。
但是如今他已經不再是那個低賤的搬運工人,而已經是先驅教會的虔誠信徒,猩紅夫人的丈夫,他們是在為神而傳道。
他已經今非昔比,他的身份本該受到這些粗鄙伐木工的禮遇和尊敬!
蒙德先生不滿的同時,比琳達卻依然一臉平靜。
她在座位上嚴肅地正襟危坐,神像被她端正地放置在桌上。而她雙手合在一起眼睛輕閉,朝著神像低聲念著祈禱經文。
酒館之中彌漫著對這一家人的排斥和厭惡,這種情緒醞釀了一陣之后,終于爆發。
“夠了!別再念你的經文了!!!”
忽然有人大吼起來。
那是一個粗壯魁梧的伐木工人,他一頭臟亂的頭發似乎從不打理,臉上濃密曲卷的絡腮胡幾乎遮蓋了半張臉。他上身穿著一件臟兮兮的格子襯衫,袖子高高卷起露出滿是漆黑手毛的毛胳膊。
這個人叫做大約翰,在伐木工人之中頗有威信。
只見大約翰踏步來到比琳達一家的桌前,毛手臂按在了一家人的桌上,
他魁梧的身軀猶如一座快要爆發的火山,他的眼中更是充滿怒意,仿佛隨時會暴跳起來揍人一頓。
蒙德已經戒備地站起身來,準備和大約翰打上一架。
“蒙德,”一直在念經祈禱的比琳達終于睜開眼睛,“坐下。”
隨著比琳達開了口,蒙德才只能坐回座位上。
比琳達轉過臉望向大約翰,平靜地說道:
“神的孩子,你有事嗎?”
大約翰怒氣沖沖地說道:
“我才不是你那狗屁神的孩子!那加鎮也不歡迎你的神!也不歡迎你們!更不歡迎你們向這里的老人、女人和孩子傳道!我勸你們趕快收拾好行李搬離我們的地盤!否則以后,誰都不敢保證你們一家會發生什么事情!你那漂亮的女兒,或許哪天夜里就會被人拖走強|暴!你那聽話的小兒子,或許哪天就會失足摔到井里淹死!如果你們不走,那么什么都可能發生!”
說道最后,大約翰已經帶上了威脅的語氣。
蒙德聽到這種威脅他的家人的話,使得他越發惱怒。若非他的妻子比琳達一直沒有授意,否則他早就想要給眼前的大約翰一頓教訓。
弟弟巴迪似乎被兇惡的大約翰嚇壞了,他緊緊縮在姐姐麗薩的懷中,猶如一只受驚的小獸。
比琳達端著神像站起身來,目光憐憫地向大約翰說道:
“世人皆是神的孩子,沒有人是例外。神的慈愛和威嚴,你遲早會感受到。所以——”
她的話還未說完,大約翰已經不耐煩地憤怒狂吼一聲。
緊跟著,忽然只見大約翰一把奪過比琳達手中的神像,然后重重地將其摔在了地上。
“呯!”
石頭雕刻的神像,頓時在瞬間被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