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鳴也是一臉懵逼。
白蓮洲咋自己掛了?
說好的半個時辰后斬擊禁制才會生效,怎么提前這么多?
難道振靈檢測讓斬靈禁制提前生效了?
你這個人生余暉有點短暫啊!
現在的形勢有些微妙了。
松鳴本來還準備給道盟一點顏色看看,結果他們自己給自己顏色看了。
他本以為這是個裝逼打臉的名場面,結果事情卻朝著滑稽的方向去了。
也許,這是個甩鍋的好機會!
在松鳴看來,世間麻煩不斷,未必事事都要訴諸武力才能解決,敵人就像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除非殺光所有人,否則不可能根除,可殺死所有敵人本身也是麻煩至極的事情,大概只有全知全能的神才能輕松做到。
可全知全能的神會有快樂嗎?
沒有快樂,咸魚又有何意義?
既然無敵了,打打殺殺這種小事何必太認真呢?偶爾換個有趣的思路去解決問題,還能打發這無聊的時光,人生不就圖一樂子嘛。
比如遇到現在這種滑稽的狀況,哪里還需要動手?
裁決大廳里全程有監控,自己只要隨意那么一演……
事情可就有趣了!
這樣想著,松鳴一口喝光枸杞,驀的憤然起身,把杯子往地上一砸,臉上掛著奧斯卡級的凜然正氣,扯著嗓子朝懸空的五人喊道:
“停停停,叫你們停呢!你看你們,都把好人給誤殺了!”
好人?
誤殺?
懸空席上,五位裁決使的本尊,正在千里之外給靈測儀輸送靈力,同時緊盯著觀測結果,想從中找出蛛絲馬跡,給伶舟雪按個莫須有的魔女之名,以至于到現在還沒意識到現場發生的事。
直到被松鳴一口黑鍋糊到臉上,五人這才猛的回過神來。
神識一展,頓時懵逼了!
白蓮洲……死了?
白燁的私生子……死了?
白燁的私生子……竟然死在我們面前?
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咋突然就掛了呢?
五人立即關閉靈測儀,一個個臉黑如墨,張口說不出話來。
要知道,雖然同為三星裁決使,白燁的實力卻比五人更甚一籌,達到了恐怖的分神境,在云夏國內位高權重,為人更是睚眥必報……
在振靈測試前,五人沒能發現白蓮洲的傷患,造成測試時白蓮洲被震蕩靈壓波及致死,這個責任,肯定由五位當值的裁決使承擔。
完犢子了!
其中一位裁決使黑著臉責問道:
“李無邪到底怎么做事情的?”
觀裁席上,黑石嚇得說不出話。
一旁松鳴站出來,繼續甩鍋道:
“這也能怪李仙使?誰能想到在堂堂五位三星裁決使、乃至五個元嬰巔峰強者的面前,居然會出現這等流血事件?連魔女伶舟雪都活的好好的呢!你們五個人怕是假的元嬰哦,白掌門這么明顯的傷病你們都看不出來嗎?到底是眼瞎還是心瞎?難道說你們和白燁裁決使有什么過節,想趁此機會公報私仇?”
“你——”
松鳴字字誅心,振聾發聵,直捅五人心窩!
現場觀眾聽得是熱血沸騰,心中齊聲叫好。
五張爬滿褶子的額頭,黑線密布!
這下好了,吃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振靈檢測不但沒能抓到伶舟雪的把柄,反倒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按上了莫須有的污名。
天裁院全程光影監控,這要是被白燁知道……后果不堪設想!
懸空五座中央,雷盛驀然起身,目如激電。
一道紫色的雷霆虛影在裁決大廳隔空乍現,帶著咆哮般的雷鳴和宛如天劫的磅礴靈壓,赫然落在松鳴的身上。
“你是誰?”
松鳴揮手驅散了這虛偽的恐嚇靈壓,迅速占領道德制高點,大氣凜然道:
“都這時候了,你不想著怎么救人,還在這關心我是誰?我是誰很重要嗎?你這狗日的難道還想甩鍋給我不成,我只是百草崖一個小小的臨時工啊!”
雷盛被懟啞口無言,老臉抽搐,幾欲動手!
原告席上,白蓮洲的兩個徒弟卻幡然醒悟。
“救人?對啊!誰說宗主一定死了?”
“宗主神通蓋世,怎么會輕易死掉?”
“你們誰會醫術,快來救救宗主啊!”
懸空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一臉懵逼,壓抑著滔天怒火。
血流空了,五臟六腑爛成豆腐,連靈根都碎了,這還不叫死透?
但現場觀眾修為低下,可沒有五人這樣的靈識,不確定白蓮洲是死是活。
正在這時,一道宛如救死扶傷、懸壺濟世般的高尚聲音,在觀裁席響起——
“在下倒是略懂一點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