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邑的援軍情況如何了?”王赟問道。
“回司尉。”十卜回答。“半個時辰前與對方尚用飛隼換了來信…他們已經改道,在河洛道的入口等著我們。”
“如此便好。”心中最后一個憂慮被拔出,王赟點了點頭,心中的石塊總算是落下來了。
“今日便不駐馬扎營了…直接往道口走…以免夜長夢多。”王赟吩咐十卜,居安思危,方可事成。
“諾。”十卜抱拳回復,即刻將上司的命令安排了下去。
“不可…”正當王赟兀感口渴,拔開手中軟麂革水袋的塞子時,聽到一個聲音。
他轉過頭來回望去…是趴在馬背上的俘虜開了口。
“如何?”王赟不知道謝禹是什么意思,放下手中的水袋,朝謝禹問道。
“不可走河洛道。”謝禹直言…他終于從多日的自我反省中走了出來,決定開始正視自己。
“為什么?”王赟問道。“走河洛道有什么問題嗎?”
“可以走河陽道…但到了河陽道中,須改道東側,重新回到邙山之中。”謝禹回答。“河洛道連接涼川,涼川中有古道…三百里便可入涼。”
…
王赟無言…若再從河陽改道,豈不是從西邊又回了南邊?回洛之期又要多上數日。
“不可能。”王赟回答。“已有同僚在河洛道口接應我等…再次改道將遙遙無期…我的任務期限不多了。”
“可若是有人從涼川直插而出,從路中間將我們攔下,如何還等得到援軍?”謝禹此時臉朝著地,滿臉漲紅,只能盡力把嘴里要說的話從胸腔中壓出來。
王赟有些想笑…此子之言太過于稚嫩,即算是士子又如何?熟讀詩書可未必能實用。
他現在其實已經相信這個人是真的謝禹了。
“老實說,我不喜歡你,像你這種人表面上看著才華橫溢,德才兼備,待人溫和可喜,實際上骨子里卻是充滿了陳腐老朽之感,令人厭惡。”王赟開了口。
“至于你幼稚又莫須有的發言,我只會當做笑話…這世上沒有那么多如果和萬一…涼川…哼…且不說涼川古道狹窄顛陡,就憑它只是一條單路,只通涼國這一點,賊人都不可能冒險在此處設下伏兵…如果河洛道要有風險,也只能是路中的洛南道…可援兵已至,宵小教派,沒有那么大能量吧?“
“再者,是你說賊人不會讓你輕易入洛,要我們舍近求遠,此時又要我再次改道去更危險的邙山…你是不是在拖延時間?“
王赟厲聲喝到。
“不是…“謝禹沉默了一會兒。”我只怕一點…如果涼公將叛是真…算算日子,涼川周遭也許已經被他們打造成對洛邑的軍事堡壘了...“
?
“你這是什么意思?”王赟大吃一驚...涼公叛?這是如何的異想天開,空穴來風?
“還有一事未能即使告知于你...因為我尚且還在判斷你的立場,抱歉。”謝禹嘆了口氣,開口道。“我先前問你楊開的背景,只是想再確認一次其人到底是不是涼國公族...如果是真的,那么涼公將叛這件事情一定是真的。”
王赟啞口無言,他根本就不知道謝禹在這里胡說八道些什么。
“楊開的兄長...是這起綁架案的主謀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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