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和幾人的聊天,杜霖知道桂之榮對于在辨別方向上有著獨特之處。對其主動承擔起尋路的任務,也就不感到驚訝了。
護甲內部有控溫系統,不至于受到晝夜寒熱溫差的影響。盡管如此,穿著十多斤重的護甲在森林里深一腳淺一腳地長時間行走,也是十分消耗體力的事情。眾人走走停停,直到傍晚時分,林中的光線完全暗下來了,才停止前進。
童珊珊靠在一株不知名的巨樹的樹根上。那顆巨樹下數個粗大的樹根拱出地表,環繞成一個近似半圓形的區域,有一間普通屋子大小,是一個極適合扎營的所在。
嚴丹和桂之榮開始著手著手布置警戒設備,三頭作戰獸被驅趕到到百米之外負責第一層預警,童珊珊起身搜尋起火用的樹枝作為照明,發現杜霖不見了。
“他說去獵個野物,晚上打打牙祭。也就十分鐘前離開了隊伍,在我們后面的。”嚴丹見童珊珊問起,便用手朝身后的方向說道。
童珊珊蹙起秀眉,對于杜霖不請示自己,就擅自行動,十分惱怒。然而,想到之前杜霖手握槍柄的鏡頭,以及嚴丹說道他殺過人和異獸,心頭的怒火頓時化為憤懣和無奈,張開嘴想說點撒氣的話,就聽到桂之榮大叫起來,“他回來了。哎,他果然打個東西回來了?”
桂之榮的聲音像在昏暗的森林里點燃了一朵美麗的火焰,放射出激動的光芒。童珊珊和嚴丹順著桂之榮的手指看去,果然杜霖從不遠處的一顆黑乎乎大樹后閃出身來,肩上抗著一頭山羊大的東西。
在眾人喜悅的目光中,杜霖喘著粗氣來到大樹下,肩膀一斜,將獵物扔在濕地上。
那是類似麋鹿一樣的怪獸,長得比鹿兇惡,后背上有一溜排駭人的骨刺,嘴巴無力耷拉著,四顆虎狼一般的獠牙,閃著猙獰的幽光。
它的一只眼被一支箭射穿,暗紅色的箭簇從腦后伸出。另一只幽藍的眼珠凸出,透著茫然,似乎至死還不相信,自己居然死在人類的箭下。
“鹿形異獸?”桂之榮吃了一驚,圍著獵物走了一圈,口中嘖嘖稱奇,“這玩意能吃嗎?它,不知道體內有沒有病毒。”
話一出口,他立刻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可能會觸怒杜霖,連忙歉意地笑著解釋道:“灰色區域有很多詭異的異獸存在,有些攜帶著病毒。我覺得還是小心為妙。”
“樣子是古怪了一些,不過,它聞起來,氣味確實不錯,我覺得沒問題。”杜霖拍了拍被鹿獸壓迫的有些酸麻的肩頭,結果抹到了一手污血,不禁皺了皺眉。
“聞起來不錯,就沒問題?”童珊珊用疑惑的眼光盯著杜霖。她覺得這個理由實在是離譜。
杜霖沒有解釋什么,掏出砍刀,一刀劈開鹿獸的頭,從中摳出一顆藍幽幽的、黃豆大小的東西,撿起身旁的枯葉,將那東西上面粘著的紅白腦漿擦了擦,收入腰間的子彈盒里。
杜霖不知道自己收取鹿獸神經核的過程,著實驚住了其他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