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行,我還有事要做。”杜霖嚴肅看著它的圓溜溜的大眼睛,把它從手臂上抖下來:“要不,你在這里等我回來。當然,你不愿意等也無所謂。”說完,他大踏步向前走去。
此時,太陽已經偏西,灼熱漸漸消退,寒夜將至,他必須盡快趕路,并在天黑前找個洞穴,作為棲身之所。
見杜霖扔下自己,小象愣了愣,隨即四腿飛奔,晃動著肉呼呼的身軀,哼哼叫著,跟著他的身后,似是要杜霖改變主意。
杜霖沒有理它,繼續在灌木從中行走。小象雖然十分賣力,卻不時被沿途的樹枝石塊絆倒。二者距離漸漸拉遠,眼看杜霖身影就要消失,小象再也跟不上的時候,它尖聲嘶吼起來,惶恐而焦急,如同被父母拋棄的孩子。
惶急的嘶吼,令杜霖無法再視而不見。他無奈地轉身走了回去,抱起它,還未開口說話,就見小家伙不再如孩子般哭鬧,也不再撲上和自己糾纏,而是脖子一伸,像是打了個飽嗝,隨后,一個拇指大小的珠子出現在它的粉嫩舌頭上。
那珠子外表浮現出一層寶光,如一層薄膜般籠罩著珠子。
杜霖抬起手掌,接過珠子。珠子入手,杜霖便感覺到了其中所蘊含的一種令其心神微動的力量,再看到珠子內部纖細的青紅血脈時,目露驚奇,只覺得似乎很厲害,卻不明白是什么的時候,就在此時,他的腦中傳來“他”的精神力,眼珠頓時鼓起,不可置信地看向小家伙,目光已然不同。
臥槽,這還是野獸嗎?簡直是個人精!居然懂得賄賂。
小象滿臉的不舍。目光在杜霖和地上的珠子之間來回游走,似是它對二者都很在意。極短暫的糾結后,它最終還是看向杜霖,眼巴巴地等待對方的接納自己的心意。
“居然是異獸的神經核!這就是異獸的神經核?”杜霖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第一次聽到神經核,是從鄭啟兵口中得知的。兩天前,“他”得到一枚鹿形異獸的神經核,不過黃豆大小,和手中這枚沒有什么共同之處,所以,杜霖沒有認出來。
如今“他”提醒自己,手中的居然也是神經核。捏著神經核,把玩著一會,杜霖忍痛把它重新塞進小象的嘴里。無功不受祿,小家伙十分在意這個神經核,他倒不好意思據為己有。
小象吞下神經核,情緒瞬間昂揚了起來,立刻興沖沖地卷起鼻子,再次指向它之前指向的方向。
在小象執拗的堅持下,杜霖心不甘情不愿地選擇了服從。
按照對方鼻子指的方向,杜霖抱著它,在灌木從中又走了半個小時,來到一個山谷。
……
乾平大陸西部灰色區域。人類駐扎地的最前沿,有一排連綿不絕的雪山。
那些雪山半山腰以上全部覆蓋了皚皚白雪,即使在被太陽曬到皮膚流油的中午,也不曾有半點融化。
雪線之下生長了大片植物,受到雪山水源和白日充分日照的滋養。植物向下衍生,極為繁盛,并各自斜著延伸了數十公里,才到達平緩的地表。
距離人類駐扎地西方兩百里的地方,有一個地處于兩處山脊之間的森林。森林中有一片深藍色的平湖,波光搖曳,如同珠寶掛墜般點綴在這片風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