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這里是兇殺現場，不可久留，杜霖捂著肚子，拎著密碼箱，打算乘坐電梯，離開保險庫房區，忽然想起什么，連忙摸了摸鼻子，觸及傷口，撕心的疼痛傳來。
他在口袋里沒有找到紙巾，走回到那張桌子，在抽屜里找到了可以擦臉的東西。又從身后的一個飲水機里倒了些水，洗去臉上的血跡，確信擦凈了臉后，才乘坐電梯，返回地面貴賓室。
令杜霖慶幸的是，貴賓室內沒有人。他草草理了理衣服和頭發，拎著黑色密碼箱，緩慢走進門外大廳。
銀行內業務繁忙，沒有人關注杜霖。
杜霖努力控制自己呼吸，不讓自己的心臟蹦出來。此時，他精神高度緊張。若是有個風吹草動，他會立刻掏出口袋里的電磁槍，大開殺戒。
好在銀行里來來往往的人們，一門心思奔著錢財，無論是客戶掏錢給銀行，還是銀行掏錢給客戶。每個人都像占了極大的便宜，喜笑顏開。杜霖那身沾惹灰塵和暗紅血跡的西服，卻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更沒有招致襲擊。
銀行門口，一名保安神情肅然地盯著出入的人群。當他目光掃過杜霖西服上的血跡，神情大駭，抬起手臂就要摸向腰間，可是看到杜霖冰冷的眼神，立刻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不敢動彈。
杜霖走下天啟銀行高高的臺階，招來了飛車，趕回克萊克酒店，在客房里認真梳洗后換了套衣服，將酣睡不醒的小象塞進背包，結算了房費，再次拎著密碼箱，坐上了飛車，升空離去。
“得去遠一點的醫院。”仰著鼻孔躺在飛車里，杜霖慶幸自己肋骨沒有斷，不過自己鼻梁可能斷了，他要找家醫院看看。但不能去附近的醫院，他擔心附近不安全。
飛車影像中的帥哥介紹了幾家醫院，杜霖考慮了一下，點擊了一家，便疲倦地靠著椅背上。
“好了。銀行的東西拿到手了，下一步，你有何指示？”情緒平復后，杜霖松開槍柄，拿出開始閃爍的手機，點擊Y程序。這是Y程序第五次留言。
“嗨，兄弟。我就知道你能來到這一關。”
杜霖翻了翻白眼，耐心看下去。
“在密碼箱中有一個筆記本，里面是隔空移物的練習方法和心得，希望你盡快掌握。這一技能十分必要，也非常有用，也是我眾所周知的超能力。另外，在21區之外，你極有可能會受到襲擊。你盡量出現在人多和物體多的地方，因為我的控制物體的能力，眾所周知。所以，對我的襲擊通常會在某個空曠的地方。”
不是極有可能受到襲擊，而是襲擊已經經歷三次了！杜霖突然肝火沖頂！
“盡量出現在人多和物體多的地方”！這么重要的信息，臥槽你媽的怎么不早點說！
杜霖怒不可遏，一副全因一個豬隊友搞砸了一切的憤怒！
才一個多星期，不算白鶴酒店的那次，杜霖已經經歷的三次襲擊。第一次在雪夜大街，第二次是午后的大街，剛剛結束的第三次在銀行的地下室。三次果然都是在相對空曠的地方。
前面兩次沒有辦法改變，但是銀行的這一次，若是被告知不能去人少的地方，杜霖完全可以要求銀行保安陪同自己去拿密碼箱。雖然，他最終把那四人干掉了。但是，杜霖只會把它歸咎于自己命大。若能被預先告知的話，他不會讓自己置身險地。
提到預先告知，杜霖忽然想起了之前收到的那兩幅速寫，尤其是他那日中午上街時收到的那張，及時向他示警，讓他有了提防。怎么這次沒有出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