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杜霖在辦公室接待了程尚偉。
程尚偉個子高瘦、目光銳利，杜霖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心里就浮現出一種感覺：當他看到你的時候，仿佛能洞察人心。
和杜霖判斷的一樣，對方問及的問題果然和鐘明浩案件有關。
對于程尚偉的問題，杜霖坦然相告。其實他不說，對方也能查的到。無論是克萊克酒店的住宿記錄，天啟銀行周圍的攝像頭，還是飛車使用情況，都將他的活動痕跡記錄在案，以待查詢。
根據手頭線索，程尚偉也不認為杜霖是兇手，更不認為杜霖指使人殺了死者。因為，沒有誰會在殺人之后，把尸體毫不掩飾地放在自己地盤上。他唯一關注的問題，是鐘明浩為什么會出現在那個安全屋附近。
關于這一點，程尚偉沒有從杜霖口中得到任何有用信息。
杜霖不能告訴對方，鐘明浩在玄武鎮刺殺過自己一次，這一次出現在安全屋，只是為了再干一次，卻不想黃雀在后，被人收拾了。
因為，一旦將自己被人追殺的事情揭開，自己的這個角色，極有可能不能再演下去。
送走了程尚偉后，杜霖心情郁悶到極點，也對暗中幫助自己的人也好奇到極點。這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啊！
午飯之后，杜霖正在辦公室里，和阿萊打情罵俏，安紅敲門進來，告訴杜霖下午2點，武樓有一個審訊，他需要去一趟。
“審訊？”杜霖看到那張冷冰冰的小嘴，表情波瀾不驚，“哦，好的。”
然后，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是審問別人，還是審問……我？”
“當然不可能是你！”行政秘書和會議秘書聞言都嚇了一跳，兩雙美眸瞪得溜圓，盯著杜霖。
半晌后，安紅一掃之前冰塊般的冷漠，認真解釋道：“是審問我們抓到了一個人。”
話雖如此，兩個女孩的身體卻后退了半步，上下打量杜霖，一副提防歹徒的警惕模樣。
“哈哈，開玩笑，你們那么緊張做什么。”杜霖繃緊的腰板一卸，仰面躺靠在椅背上。
“還有誰參加。”他收斂一下慌亂的情緒，彈了彈西服上不存在的灰塵。下午審訊上午，才告訴自己，這擺明了是臨時拉自己壯丁，可誰知道會不會有冷槍暗箭從背后射來。
“是姬指揮讓我通知你的。李延冰部長應該參加，至于其他的人，我就不知道。”阿萊小心翼翼說道：“按以前的做法，如果社會管理部程尚偉部長參加，你就不用去了。不過這次讓你出面，顯然他下午有事。”
杜霖點點頭，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然而下面的話，瞬間就暴露了他的無知，“我需要做什么準備嗎？”
兩位秘書彼此對視一眼，都回答，不需要。
“好，待會咱們一起去吧。”杜霖看向安紅。
安紅點頭答應，轉身攜著一股冷香離去。阿萊也緊跟著走了。
今天的安紅恢復了長直發的發型，穿的是職業裝，言行舉止不是那種風情妖嬈，令杜霖一想起來就有些發冷。
看看時間，不到1點，杜霖便去了34層的研究所。他要看看自己帶回來的青果，小象溟到底喜不喜歡。
走到張智齊的實驗室，杜霖發現自己的兩袋子青果已經被保安送來了，放在房間的空地上，而張智齊和小象則不在房間內。
杜霖在整個樓層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一打聽，得知張智齊去關隘的生物園了，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自從看個那八個身份牌后，杜霖對張智齊建議自己去那個山谷尋找漿果的目的，感到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