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霖瞇起眼睛,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位素未謀面的姬指揮。他意識到這應該是那個叫做趙風的身體。那個英俊的金發青年錢和他見過了,姬世明的另一個身體孫日是個女的,那么面前這位姬指揮必然就是趙風了。
“喔,杜霖先到了。聽說你前幾天教訓了那個10區的小太子。有膽量,很有膽量。”趙風聲音洪亮,穿著一套休閑裝,帶著一種自信,甚至囂張的步伐,昂首走來。
杜霖沒想到自己在宴會上的小手段已傳入姬世明的耳中,張口準備解釋,對方卻看向杜霖身邊的那個五短男人,問道:“唐建,你來做什么?”
趙風態度和氣,卻有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他詢問了那個5短男人之后,并沒有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又轉頭看向杜霖,“杜霖,你的氣色不錯。”
這語氣,聽起來像是關心杜霖,只是,他的眼睛卻出賣了他。他的眼中有一股曖昧的味道,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輕笑。他看出了杜霖精神疲憊,許是把杜霖的睡眠不足和兩性纏抱運動聯系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杜霖冷冷地看著對方。他發現趙風的嗓音更多帶有做作的成分,和他自尊自大的做派一樣,心里陡然生出反感。
“呵呵,我勸你呀,還是換換口味。”趙風伸出胳膊,摟著他的肩膀,向那排扶手椅走去,但是,杜霖卻明顯感覺對方是用力在推著自己走,他的身體雖然沒有抵抗,眉頭卻深深皺起。
“把你拖到審訊中來,讓你為難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審訊,但是,這是我們的工作的一部分。下午程尚偉出門了,按照規矩,必須由三個部門主管參與審訊,我只好讓安紅通知你來參加。嗨,延冰也到了……”
被趙風挾持行走時,杜霖強壓著胸中的怒火,就在他心胸憋悶的瞬間,突然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中充滿了一顆顆閃光的微小顆粒,立刻意識到只要自己一個念頭就能把它們逐個戳破,隨后就會有大量新鮮的氧分子擺脫束縛,進入自己憋屈的氣管肺葉,舒緩自己因緊張感覺到的那種氣悶。
同時,他意識到只要自己愿意,他就能將身邊這個自以為是的家伙,以及身后的那個故意挑釁自己的唐建控制,不是通過身體行為,而是使用“深呼吸”,讓他們進入窒息的絕境。
在這些家伙面前,自己不是脆弱的。自己就像小個子迅猛龍,看似孱弱,其實十分危險。想到此,杜霖心中的怒意立刻平息。就像一個強大的存在,容易原諒弱者的冒犯,并高興地將其的行為解釋為寬容。
趙風和李延冰打了招呼,繼續好心寬慰沉默的杜霖,“兄弟,我知道你猶豫什么,你根本不用害怕。”見杜霖不吱聲,他顯然誤會了對方的情緒,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將他按在中間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自己坐在旁邊的座位上。
吧臺后的服務生給杜霖端來了一杯飲料。看著血紅的液體和收腰的長形玻璃杯,杜霖呆愣了片刻后,小心翼翼地接下,隨后,無視安紅無聲抗議的目光,將飲料塞進她的手中。
不知什么時候,屋中央的那些扶手椅,已經以趙風和杜霖為中心,圍成了一個環形,眾人紛紛入座。
座椅外區域亮起四道光柱,光柱如畫卷鋪展開來,化為四面暗灰色的光幕墻體,將中央這片場地從屋子里隔離開,成為一個獨立的如同毛玻璃一樣的空間。那個枝形吊燈也被也隔離了在這個私密空間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