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半,杜霖和安紅二人,經過樓頂,來到對面的蓮花瓣建筑,進入武樓。
杜霖第一次進入武樓,對這里的一切,難免要認真關注了一些。
二人坐電梯下行一小段時間后,進入一個兩側是一排排金屬門的走廊。其中,有幾扇房門沒有關閉。杜霖每經過開著的一扇門,都會放慢腳步,向里面偷偷瞥上一眼。
在第一個敞開門的房間里,三四個男人凝視著一張全息地圖,其中一人壓低聲音在說話,似是在解釋或是糾正著什么。
另一扇沒有關門的屋子里,一男一女在悄聲說著話,那個年輕女人正壓低聲音對一個中年男人喊叫,就像在圖書館里吵架,憤怒卻不得不壓低聲音。見有人經過,那女人裙擺一掀,蓬的一聲,一腳把門踢上。
還有一個屋子里,傳來古怪的哼唱聲。一個老頭在里面悠然自得地整理著桌上的文件。看到有人偷看自己,而老頭沖了杜霖俏皮的擠了擠眼睛。
最后,安紅來到了一扇雙開的黑色金屬門面前,側身讓道一邊。
杜霖發現門上有一個金屬面板。見安紅看著自己的手掌,他將一只手貼在金屬板上,一道藍汪汪的光芒掃描過自己的手掌,大門緩緩打開,沒有發出絲毫金屬摩擦聲。
在這道門后,是一部電梯。
二人乘坐電梯,再次下行,這次時間比較長,似乎經過很多層。杜霖內心里計算電梯的速度和這座山體的高度,感覺自己貫穿了山體,進入了地下。
什么人會被帶到如此隱蔽的地方接受審訊?
聞著電梯里的濃重的濕氣和霉味,杜霖忽然想到如果自己被囚禁在這里該怎么辦,隨后便緊張無比地打量著電梯,心里開始盤算如何逃生。
安紅沒有意識到身邊的冒牌貨為了一個不存在的問題抓心撓肝。微覺氣氛壓抑的她,只是回頭冷冷瞥了自己上司一眼,便在電梯門開啟的提示音中,踩著高傲清冷的高跟鞋,帶著行軍的節奏,領著杜霖走出電梯。
二人經過一條不寬的明亮過道,進入了一個很大的房間。
房間光線暗淡,從明亮中乍一下,進入昏暗的是環境,杜霖不一禁駐足停了下來。
經過短暫的適應后,他發現房間的主要光源來自中央一盞華美的樹型吊燈。
吊燈從高高的天花板上垂下,灑下點點亮光,照射在下方的一些扶手椅上。
那些扶手椅散亂無序擺放。幾個穿著各異的男女坐在那里,竊竊私語。房間一側墻邊有個吧臺,酒架上擺滿了各色酒精飲料和大小不一的玻璃杯。
見到杜霖和安紅進來,一名服務員從吧臺后迎了出來。地上鋪著厚厚的深色毛毯,走上去如貓一般聲息皆無。所以當他殷勤招呼杜霖時,把對方嚇了一跳。
“杜部長,想喝些什么嗎?”服務員指著吧臺,“除了最好的紅酒外,還有紅、綠茶和咖啡點心。”
“嗯,按照以前的口味吧。”見對方對自己的回復沒有詫異,而是點頭報以微笑,杜霖放下心來,環視這間和審訊完全不搭邊的晦暗房間,更像是進入下午剛開門的冷清酒吧,轉頭問安紅,“你要喝點什么?”
安紅和那名服務員愣住了。杜霖從他們僵硬的表情中,意識到,安紅似乎沒有在這里消費的資格。難道這里是大佬們的俱樂部?
“嘿,杜部長——!”
一個五短身材的身影聽到這邊聲音,從吊燈下的一把扶手椅中站起,語氣興奮的向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