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黃汝舉冷笑著，又問了一遍。就在杜霖以為嫌犯不可能開口的時候，后者卻說話了，聲音十分平靜，好似沒有被審問本應存在的反抗情緒。
“范元桂。”嫌犯的南方口音很重。
“你為誰工作？”黃汝舉繼續問道，
“玄武鎮西區宏盛礦業有限公司。”嫌犯回答。
黃汝舉沉默了一會，隨后冷笑，“不全是。我想你現在相信我可以分辨你話語的真偽。所以，再問你一遍，你為誰工作？”
“玄武鎮西區宏盛礦業有限公司。”嫌犯面無表情回答。
黃汝舉惱火地嘬了一下牙花，不再說話。他的一只手始終壓在對方的靜脈上，另一只手探出，和對方的五個指尖對在一起。杜霖發現，黃汝舉的手臂猛地繃緊，而嫌犯似遭受電擊，身體猛地顫抖，牙齒間發出奇怪的悶哼。
“你為誰工作？”黃汝舉得到嫌犯一個恐怖的眼神后，又施加刑罰。
嫌犯叫出了聲。最后冒出了一串詞語。杜霖沒聽得很清楚。而屋內其他人則像是聽見了可怕的聲音，不約而同地倒吸冷氣。
在座的人都呼吸沉重，李延冰面色蒼白，看上去也似是受到重擊，而趙風雖然沒有絲毫驚詫，雙眼卻直勾勾盯著范元桂痛苦開合顫抖的嘴唇，嘴唇也跟著微微翕動。
黃汝舉又提出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顯然引起了大家的關注。“你為什么來這里？”他的手指壓住對方指尖，嫌犯身體的顫抖明顯增加。
“你們要干什么？”他命令似的逼迫著。
嫌犯牙關緊咬，雙目怒瞪，卻始終不再開口。杜霖聽出了這句話中出現了“你們”，而不是“你”。
李延冰喉嚨里咕嚕了一句，坐回到他身邊的那個青年解說者顯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站起身，對著黃汝舉吩咐了一句。隨后舉起手中遙控器，影像關閉，四周光幕消散，頭頂的吊燈灑下明亮光輝。杜霖環顧周圍，發現大家開始起身，也跟著站立起來。
“去現場吧，在那里更方便聽審。”安紅走過他的身邊，杜霖輕哼一聲跟在她身后。眾人陸續跟隨。
讓杜霖意外的事，審訊室并不遠，只是一墻之隔。三十平米大小。那臺近似牙科的手術臺，放置在中央。黃汝舉見眾人涌入，連忙站起。
屋子里沒有椅子，大家只有圍在那臺牙椅周圍，如同一幫見習醫生，旁觀主治醫師準備進行外科手術。
“杜部長，姬指揮，我們必須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李延冰開口說道，“我想我們應該授權黃汝舉。”
“我沒意見。”杜霖掃視了左右，發現沒有人對李延冰的提議感到意外，于是點頭同意。趙風略一遲疑，也沉默點頭。
黃汝舉得到授權，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漸漸露出厲色。他走到嫌犯身后，將雙手的手指放在對方的頭頂。他額角青筋隱現，手指開始用力。
“你們為什么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