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安紅的黑幽幽的冰冷眼眸,杜霖拿不準對方的用意,從對方的眼中,他只看到清澈和冷靜,沒有別的情緒。
雖說她冷艷模式就是一副面癱的模樣,但用過于冰冷的語氣給自己建議,很容易讓他想到對方是以工作的理由擺布自己,或是無視自己的權威。
但是,杜霖現在沒心情理會這些。他覺得“相由心生”著四個字,在自己這位秘書的臉上完全不管用。
“既然這樣,你讓阿萊通知他們到隔壁會議室等我,我一會就來。”秘書給他扣了‘一貫工作要求’的六字真言,他不得不忍受著。
三個部門的匯報把杜霖被折騰到晚上七點才回到寓所。在冰箱里沒找到吃的,沖著門邊的對講機,叫了外賣和啤酒。
不一會,外賣送至,杜霖也洗好澡,穿著大褲衩,把飯菜端到沙發的茶幾上,他打算邊看電視邊吃完飯。
去廚房拿酒杯的時候,杜霖不小心,胳膊刮到了墻壁上的一個相框。相框掉在地上,玻璃摔個稀碎。
杜霖皺著眉,踮著腳讓過地面的碎玻璃,把酒杯放在茶幾上,回身拿來笤帚和簸箕,彎腰伸手捏起相框的一角,從那堆玻璃渣中檢出來,抖去相片上面的細碎的玻璃。
那是一張合影照,杜霖之前沒注意細看,相片中有五個十五、六歲孩子,三前兩后聚在一起,對著鏡頭微笑著。后面是三個身高參差不齊的男孩,或是兩手垂放,或是單手掐腰,表情輕松自然,前面是一男一女,男孩揚著似笑非笑的臉,女孩微微低頭抿嘴笑著,有些矜持。
即使前面那個男孩的左邊眉毛被一縷長發遮擋,沒有把那顆黑痣露出來,杜霖也能一眼就看出那就是“他”,而引起杜霖注意的是,他的一只手臂搭在身旁的女孩肩膀上,顯示二人的親密關系。
“沒想到,你從小就是花花腸子。”杜霖苦笑著,正要把沒有玻璃的鏡框和照片放到茶幾上,開始打掃,就發現照片和相框之間有東西,揭下相片,一張紙條掉了下來。
杜霖現在看到陌生的紙條就有某名的恐懼,不過眼前的紙條太過狹窄,應該不會有人拿它畫速寫。
他小心翼翼地將紙條拿到眼前,看了一下后,微微一愣,紙條上是被分隔符號分開的兩個數字,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文字說明,翻到紙條另一面,也沒有任何東西。
杜霖臉上現出狐疑之色,又仔仔細細看了幾遍,發現兩個數字有些類似地理經緯度坐標。雖然他不確定那組數字是不是地理坐標,但是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別的可能。
將地面清理干凈后,杜霖走到沙發旁坐下,打開手機,調出乾平星球的經緯度地圖,杜霖發現那坐標位置不是在人類居住區,而是位于玄武鎮和哈瓦鎮之間的一片灰色區域中。
這是什么地方?他皺眉想了一會,把紙條收好。它被如此隱秘地藏在相框的照片后,應該是十分重要的。
他又翻過照片,看了看上面的幾個孩子。看著他們的年紀,想必是他在訓練班的照片,其他孩子可能是他的同學,不是說他在訓練班性格孤僻,沒有朋友嗎?一個孤僻的孩子怎么可能出現在相片C點位置?
收好照片,杜霖坐在沙發上開始吃飯。吃飯的時候,他想到留著辦公室的那張婚柬,想起安紅提到的那個“他”的大雪同學。
“吳安平”?似乎是張春麗在夢境中提到過的那個人,這個吳安平難道是他的好朋友?不過,當時張春麗還說自己如果有事情,可以去問張智齊。和好朋友之間的事情,為什么要找張智齊呢?杜霖覺得這里面的關系好奇怪。
正邊吃邊想著,就聽見有人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