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彭可人要抓自己的胳膊,他不得不強制中斷了鯨吸那些藤條中源源不斷的鮮活氣息,在杜霖的眼中,那些洶涌而來的東西,芬芳撲鼻,于羔羊無異。
“對不起。”彭可人的聲音聽來毫無歉意,眼睛越過杜霖,死死盯著杜霖的另一側墻面。
杜霖順著她的視線望向墻上,心頭一驚,隨后輕笑著舒展開來。
墻上的藤條似乎自己變換了形狀。之前這里的藤條比較平整服帖,而現在它們開始緩緩離開墻面,每條藤條開始在頂端長出數個支叉,每一個都有食指的兩倍長。頂端都是尖銳的黑色。如同一只只魔爪從墻體探出,朝向他們緩慢抓來。
然而,仔細觀察,他就發現那些藤條有著明顯的干涸枯敗之色,顯然不具備奮然一擊的力量了。
難道,被我吸干了嗎?杜霖心中喟嘆,若是知道自己在這里有如此機緣,怎么也要奮不顧身地獨自闖進來。不說別的,單單是剛才在藤條內不到一分鐘的吞噬,杜霖就感覺比自己運轉一次鎖靈公式的效果強過數倍。或許,這是一個不錯的自我強大的方法。
杜霖美滋滋想著,忽然聽見面前傳來“嘩啦”一聲響,就見莫聰左手猛地一拉手槍的前護木,對著自己耳后的墻面,就要射擊。
“小心。我還在旁邊呢。”杜霖嚇了一跳,急忙俯下身子,雙手不覺抓緊了樓梯扶手,扶手上的細小葛藤紛紛脫落。
莫聰那把大口徑手槍可能就是短單管散彈槍。這種槍在近距離上火力猛、具有面殺傷的能力,在自己一臂的距離開槍,朝自己耳后開槍,極有可能傷到自己。
“我這是激光槍,不會傷到你的。”莫聰解釋道。此時,他意識到墻上探出的藤條并沒有殺傷力。
“你怎么不隱匿身體了?”彭可人見周圍的藤條沒有撲下噬人的勢頭,也放松扣動扳機的手指,看了看莫聰,忽然問道。
“在這個封閉的空間里,隱匿沒什么作用。如果這些藤條像大網一樣摟頭蓋下,我還是躲不掉的。”
隱匿只是視覺感應不到,不是真的消失,如果作用不大,還要消耗精神力去維持的話,的確不值得。
“咱們還是上樓吧。”看著二人談論和當下危險關系不大的話題,杜霖情緒也放松了下來,不再去理會那些魔爪般擺設的藤條,持槍走到樓梯的盡頭。
那里有一扇門,就是之前一個作戰隊員突然被扯進二樓的那扇門。看著那扇門,杜霖又緊張起來。
打開樓梯盡頭的門,探出頭,杜霖看到了一條長長的走廊。進入走廊,發現兩側都有門,所有門都開著。微塵和孢子在淡淡的微光中飄浮。
停歇的歌聲又開始吟唱起來,且聲音很快拔高。數秒之后,已經變得令人難以忍受。杜霖都似乎能夠看到空氣在那聲音中振動。
杜霖雙手握槍,踏入走廊,謹慎地靠近第一扇門,歌聲從這里傳出,兇手應該就在里面。
杜霖有些緊張,走廊里藤條雖然不多,但是每根比一樓的健碩粗大。應該和自己剛才吞噬的那些不是一個根系的,杜霖想,如果兇手就藏在里面的話,且他能通過歌聲控制那些恐怖的藤條的話,那么這屋子里面會不會擠滿了正欲澎涌而出的藤條?
杜霖用腳踢了踢腳邊的藤條,感應里面汩汩的氣息,強忍心中的欲念。莫、彭二人跟在他身后,他若在蹲下來吸納藤條內的那些莫名的氣息精華,定會引起二人懷疑,他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能力。
他穩了穩心神,抬起手中的武器,小心向里望,發現屋內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