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風已死,姬世明的應該只有兩具身體,可是他卻經歷了三具,而最后那具,完全顛覆了他對姬世明的印象,而錢和在這座陰冷潮濕的牢獄中眼中時時流露出的和口中話語完全不同的情緒,也因此有了答案。
兩人沉默對坐,都因那第四具分身的出現,從而袒露出各自的秘密而陷入尷尬。
過了好一會,杜霖意興闌珊地起身,打破二人之間那種莫名的沉悶,聲若蚊蠅,“我會讓他們把你身上的刑具卸了,再給你一間舒適的房間。”。
聽著杜霖沉重地關門聲,錢和身體軟軟地倒在椅子里。這次他沒有暈倒,只是突然感覺有種東西被從身體里抽走,軟弱無力。
“真糟糕。居然被這家伙闖進了我的……身體。”
玄武鎮的一個二樓房間里,一個少女抬頭望著窗簾縫隙外一線藍天,心情突然煩躁,將梳子扔在鏡子前,嘟著小嘴,滿臉通紅。
她是小嵐。姬世明的第四具分身。
……
“你和他談了些什么?”安心喝著湯問杜霖,“你們后來說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典獄長堅持要安排一頓豐盛的午餐。昨天因為杜霖等人來的匆忙,沒來得及準備,今天算是補上。
杜霖感謝了對方的好意,要求一個私人空間,對方就很自覺地退出去了。老太太和十多個隊員圍著房間外。還有幾個掛著攀援繩索呆在窗外的懸崖上,監視著天空大湖。
“我和他是搭檔。自然有一些外人不知道的話題和秘密。”杜霖臉不紅心不跳地胡扯著,心里卻依舊因發現姬世明的第四具分身難以平靜。
看著桌上豐盛的湖鮮和零星的水菜,杜霖明白了典獄長的苦心。他決定回去后,給這里增撥一些辦公經費和生活補貼。
當他讓典獄長優待錢和,并把增補經費的打算告訴后,那個比年紀比杜霖大出一個輩分的中年人,感動的幾乎要熱淚盈眶,眼中充滿柔情和感激,讓杜霖以為昨日那個袖口隱見鮮血的狠辣酷吏,是他的一個幻覺。
“關于那些保安暴亂的事,似乎和錢和真沒關系。”杜霖撿起碟中一個螺螄,見餐刀旁有一根類似鉤針的工具,猜測是勾取殼里的螺肉。
“可是,那五個保安,有三個說是接到了他的命令。”安心看著杜霖,秀眉微蹙,“不能拿出有力的證據,只靠他一面之詞,是過不了墨主席那一關的。”
“下午黃汝舉過來,他會拿到口供。”杜霖用鉤針勾了數次,還沒掏出收縮在螺殼深處的堅強的螺肉,心情突然有些煩躁,憤怒地扔在地板。
螺殼砸在地板上,動靜出人意料的響,嚇了安心一跳。隨后,門咣的一聲被踹開,有人端著槍沖了進來,看到屋內只有杜霖和安心二人安然無恙,又訕訕地退了出去。
“這些小東西,吃起來太煩。”杜霖端起酒杯,脖子一仰,借著喝酒,掩飾著臉上的尷尬。
感覺到杯中那股沉甸甸的分量,帶著火星竄進喉嚨,杜霖阻塞在心里的煩悶像冰塊遇到沸水,逐漸瓦解消融。
他原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前方的路會越來越明朗,孰知從錢和口中,他又聽說了令其困惑不安的東西。
什么有人認為有更厲害的人在罩著自己。如果真有那樣的人存在,怎么還敢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弄死自己?后來,居然在錢和的世界里,看到了他的其他分身,而其中一個分身,居然是小嵐。
臥槽!這到底在搞什么?還讓不讓人好好過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