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安紅瞇起眼睛。
“原因突然有很多,比如你們身份可疑,我對你們突然失去了信任;比如你們提出要求的動機不明,讓我對自己將要面臨的情況感到不安;比如你們沒有展示出自身的力量,讓我覺得有可能是明珠暗投。諸如此類。”
“開個價格。”
“有些東西不能用價格去衡量。”
“世間萬物皆可度量。”
“人心難測,不可度量。”
安紅眉尖緩緩蹙起,“你不關心是誰在指使李淳康刺殺你?”
杜霖微微瞇眼看著安紅,心頭卻是一緊。自己暗中調查李淳康,知道的人就邢興國和黃汝舉,對方怎么知曉的?
安紅放下豎在身前的腿,改為二郎腿,“我們之前幫了你幾次。可是現在,我們的免費促銷時間結束了。你需要拿出點什么來交換。”
杜霖忽然嗤的一聲笑了起來,然后嘆氣說道:“作為秘書,大多數工作時間是在溝通協調。在溝通協調過程中,知道對方想要什么,十分重要。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就貿然讓我將自己作為一個砝碼放到交易的太平上。看來,你這個秘書做的還不夠好。”
“我不會把自己放到天平上。”杜霖斬釘截鐵道:“這不可能成為交易的條件。”
“那是你不知道你的處境有多危險。”安紅掐滅了手中的煙。
“是嗎?”杜霖起身向門口走去,“我很忙。如果你只有這些不盡不實的廢話。就不打擾了。”
“要殺你的人,不只李淳康那些人。”
杜霖腳步一頓,眉頭微挑,轉身忽然展顏一笑,“我不會跟你賒賬。”
“刺殺你的人,還有別的區。”
“我已經領教過了來自別的區的威脅。”
杜霖的話,令安紅微微一愣,顯然杜霖經歷的有些事,并不在她的掌握中,不過很快她就恢復了自信,“你說的那是過去時。我說的是將來時。”
安紅聲音依舊沒有任何起伏,卻令杜霖的表情終于有了些變化。他蹙眉看著安紅。
“不是‘他’的緣故,而是你自己招惹的。”安紅說道。
“危言聳聽。”杜霖冷哼一聲,臉上迷茫盡去,轉身繼續向門口走去。
他把對方的話完全視為無稽之談。他來到這個時空的五個月里,除了將一盆湯潑到10區的那個男孩頭上,絕沒有和其他區有過不愉快,怎么可能來刺殺自己。
“童……珊……珊!”
就在杜霖抓住門把,準備扭動推開的時候,安紅聲音再次在身后響了起來。
“童珊珊”三個字,冷冽如冰潑在杜霖身上,激得杜霖脊梁猛地一顫,握住門把的手也如觸電般彈開。
他愕然回頭,目光死死盯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