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單位桌面上依舊平靜和氣,桌下刀光劍影從未停止。營地加強了組織管理。手段嚴苛。凡是擅自脫離營地的,都會遭到營地的追殺。”
“追殺”二字引起了杜霖的警覺。他立刻想到一種可能,挺直腰板,驚疑道:“你是說我受到的襲擊是因為‘他’要脫離營地,投往科情所?”
“不,‘他’沒有。21區也沒有懷疑‘他’。若是的話,你不會受到刺殺,而是直接逮捕。”張春麗沒有給杜霖提問的時間,繼續道:“水渾好摸魚。兩個單位齟齬不斷,給了陰險小人機會。有些人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暗地里做了犯忌諱的事。結果,給你,不,給‘他’撞見了。所以,那些人要他死。”
“哦,‘他’真應該告訴那些人,自己已經死了。”杜霖搖頭自嘲,心里卻是一片冰冷。真給自己預料到了,自己果然做了夾心餅干。
“他們有些人身居高位,有時可以代表營地。若不是有顧忌,你早就死了。另外,除掉李淳康,并不能拔出你的敵對的勢力。”
“你知道我懷疑李淳康?”杜霖握著杯子的手指,有些微微用力,過了很長時間后才抬起頭,發出一聲極細微的嘆息。他已經確定邢興國有問題。雖然黃汝舉也參與了他交代的一些工作,但是針對李淳康的調查,邢興國知道的更多。
“你讓我離開,是否暗示我李淳康,或者說他和那幫人,有所行動了?”杜霖問道。
“調查組要來了。”張春麗輕嘆一聲,“你若留在21區,兇多吉少。”
“調查組會威脅到我?”張春麗的回答讓杜霖感到不解。
“調查組是來調查宴會廳一案的,不是來尋你晦氣。不過,調查組里有人會,并不是尋你晦氣那么簡單,而是來殺你。”
“又是來殺我?”杜霖氣極而笑:“‘他’到底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怎么總有人要殺我?干脆我自白身份,告訴他們‘他’早就死了算了。”
“你可以那樣試試。”張春麗嘲諷意味十足看著杜霖,“初次見面時,我勸你不要趟這渾水。你不聽勸。現在你想撂挑子,你覺得可能嗎?”
杜霖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角,想到自己離開此地將會發生的事情,眉頭緩緩舒展開來,最終化為一片平靜,淡淡自嘲說道:“也許你是對的。好吧,我答應你離開這里,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除了李淳康,到底還有誰要殺我?”
張春麗搖搖頭。那模樣更像是,不想告訴他,而不是不知道。
“你既然不愿意說,那我來告訴你一些事情,或許可以幫助你改變主意,告訴我到底誰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