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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在天空中升起來,日光在云間灼燃。
山谷里有一種特別的味道,以前安心沒有聞到過的,第一次來的時候,她因為這股味道而感到害怕。那是種酸澀腥臭的味道.混雜著泥土、石塊、植物以及動物糞便的氣味。不過,“他”卻很喜歡,說那是生活的味道。
一條小溪通向山坳的交匯處,在那里形成了一小片狹長的卵石灘。在有雨的世界,激流水的聲音震耳欲聾,可是現在干枯只剩下一些圓潤的石頭。
安心撿了一塊干凈平滑的石頭坐下,石頭被太陽曬得發燙。她只是微微皺眉,便不再理會。
天碧藍碧藍的,云被遠遠地驅開了,陽光明晃晃照前方的卵石灘上,照在光滑的石面上,反著雪亮的光。
安心面無表情地坐在石頭上,很久很久,就這樣看著陽光下的山谷,看著前方的石頭。
上午,她去了他的辦公室。辦公室亮著燈,可是沒有開空調,屋子里悶熱潮濕。
她看著辦公桌后的座椅,默默看了很久,然后走過去,坐在上面,皮質的座椅上散發著淡淡的氣味。她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他的氣味。不過,她肯定里面有。
她離開座椅,拽了拽抽屜,居然打開了,里面卻空無一物。
他把這里清理過了。
安心嘴角浮現出苦笑。對他而言,這里是牢籠,也是陰謀暗箭聚集的地方,臨走時,自然不留一絲痕跡。
她走到對面的那副油畫前,打開密室的門。
她沒有告訴過他她自己也能出入密室。她不想讓他誤會。
她走進密室,手指撫摸著墻壁,光滑而冰冷,就像自己平時在他面前表現的那樣。
她來到臥室,看著有些淫奢的圓形大床和屋頂的巨大鏡子。“他”在這里風流過,可是那個冒牌貨似乎沒有一次在這里睡過,更沒有和任何女性,包括智能女睡過。如果不是姐姐曾勾引過他,引起他的身體反應,自己都覺得他的身體有問題。
有風吹來,熱乎乎的,夾雜著溪水的微腥。
她拿出一盒煙。她點燃后開始吸煙,可是她被嗆住了,煙帶有股輕輕的酸甜味,在她周圍擴散開來,像一團袖珍的霧。
看著那支夾在兩指之間細長的東西,突然她覺得厭倦了這一切。
他走了。她發現自己忽然不想再待在那個活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