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的非常突然。紋身青年心想自己只是砸了一個蛋糕而已,那女人怎么跟殺了她兒子似的瘋狂起來,當他聽到老房爆喝而起,抓起一把餐刀扎向自己,臉都變白了,想躲已來不及,幸好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同伴見勢不妙,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將他拉倒在地上,勘勘躲過了老房的攻擊。
“媽的,敢襲擊老子。給我打,往死里打!”
紋身青年摔倒在地,又駭又怒,歇斯底里地叫著,指揮著身后的兩個同伴去攔著從座位中兇猛沖出的中年男子,自己則慌忙向后爬出了幾步,然后起身四處找趁手的家伙。
廝打吼叫怒罵聲驚駭了飯館里的食客。智能服務生一個個呆滯地站在遠處,不知如何是好。他們只有服務功能,并不會出面勸架。而飯館里的食客也沒有人過來勸解拉架。甚至有人對著那三人指指點點,顯然他們是認識紋身青年這幫人。
被掃落的蛋糕滾落在杜霖的餐桌旁,那女人趴在杜霖身旁悲痛哭泣,杜霖看著對方手里攥著那個卡片,口中悲切哭喊喊著星兒星兒,不禁奇怪,仔細看向卡片,頓時就覺得一道電流從尾脊椎直竄腦門。
那張照片,他見過!現在還放在紫靈花布袋里!
那是一家三口在飯店吃飯的畫面,父母圍在一個女孩身邊,父親給女孩夾菜,母親一臉驕傲地看著女孩,而中間的女孩,則笑嘻嘻地徜徉在父母的關愛中,一臉幸福。
杜霖見過同樣的照片,知道照片那個女孩子是誰。
她是房星冉!
那留下日志,被猿獸吃掉的乖乖女!
難怪自己覺得這對中年夫妻十分眼熟,原來他們是在照片上出現過的房星冉的父母。
杜霖殺了猿獸后將洞穴中的死者身份牌和一些散亂的尸骨帶回上繳。房星冉的父母一定是得到了通知,知曉了女兒死亡的消息。
他們二人來這里吃蛋糕,還把全家福的照片拿出來,難道今天是女兒的生日?二人前來默默祭奠?否則,這中年女人見照片被蛋糕弄污后,不會如此失態痛哭。
杜霖想到紋身青年稱呼對方為“老房”。而中年女子喊自己丈夫“海山”。
房海山?
房星冉。星冉。星冉物流!邢興國不正是通過亢龍城星冉物流公司的老板房海山,對玄武鎮通達物流的舉報,查到了財政部的李衛甲嗎?
杜霖手捂額頭,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里碰到了房星冉的父母。
此時,過道那桌的打斗剛剛結束。只經過一個來回的交手,老房的雙臂就被兩個青年困住,他的后腰被一個青年用膝蓋頂在座椅上,頭被另一個青年摁在另一張座椅的椅面上,那張悲憤的臉被壓進皮質坐墊中,嘴巴被擠壓著說不話來,只能嗚嗚怒吼著,身體劇烈晃動,卻動彈不得。
紋身青年沒找到棍棒,索性從一張餐桌上奪過兩個酒瓶,狂吼著奔了過來。他一臉猙獰,一副血仇得報的興奮。若無意外,那兩個酒瓶定會在中年男子的后腦殼上開花。
就在酒瓶揮在半空,周圍食客的驚呼聲就要隨著嘴里的菜飯沖出時,一個調味瓷罐,狠狠在紋身青年的腦側開了花。
既然是因公殉職營地隊員的父母,杜霖怎么能容許他們被這些流氓屠豬宰狗般的欺凌。何況房海山也算是幫了自己查出了刺殺自己的幕后黑手,他不可能對此事無動于衷,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