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個不知死活的同伴血濺當場之后,逼近的鼠群漸漸沉默冷靜下來,紛紛退到刀芒所及之外,卻并不離開,而是遠遠跟隨著風暴。
它們目光兇狠地盯著陽光下雪亮鋒芒后的風暴,似乎打算只要那水潑不進的防護一旦顯示出疲態,露出縫隙,就蜂擁而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似乎是對饑餓的恐懼,超越了死亡的畏懼,鼠群最終還是按耐不住撲殺的沖動,跟了一截路后,再次瞪著血紅的眼珠,圍殺過來。
烈日下,垂喪萎靡的灌木,被群鼠沖撞踐踏,紛紛伏倒在地。巖土上覆著的泥土變成浮灰,四處揚起。撞擊和刀鋒入肉的簌簌聲越來越響。
風暴的刀芒隔絕了巨鼠的攻擊,也將鷹獸逼到了另一邊。
很快,他和鷹獸之間的空隙被巨鼠占領。
鷹獸對準巨鼠擁擠密集的一片,帶著被宵小戲弄的憤怒,巨大鐵喙和鋒利如鉤的爪子同時使足狠勁兒往下啄去抓去。
大群的巨鼠,黑壓壓堆在一起,敏捷的身體一時間來不及躲開,被鷹獸結結實實的一頓收拾,頓時死傷無數。
風暴將腰刀掄的呼呼生風,突擊弩在射出一箭后,因來不及填裝,只能橫握在另一只手里當做板磚用,劈砸揮砍,十分兇狠,逼得鼠群一時也無法靠近。
然而,看著四面八方黑壓壓聚攏過來的鼠群,聽著那些不似狼嗥勝似狼嗥的吱吱嘶叫,渾身是血的風暴心中最后那絲僥幸,和那些被鼠群推倒踩平的一片片灌木一樣,消失在冰冷的殺戮中。
幾只肥大如豬崽的老鼠,沖著隊伍的前面。
它們一邊蹦跳著躲避著風暴的刀芒,一邊對風暴吱吱吼叫,它們的腰拱得老高,脊背上的毛直立著炸起,尾巴打著卷,甩著鉤,暴露出兇狠的牙齒給風暴瞧。那種骨白的、手指長的細牙尖,很鋒利,閃著寒光。
那幾頭的大家伙,是鼠群中的頭目,這會兒既想在兄弟們面前,展露一番,威風一番。只是見風暴體型巨大,孔武有力,心里也很是虛怕,只好矯揉造作的嘶叫。
風暴看到一只離他最接近的巨鼠,雙耳尖聳,身體粗長,玻璃球般通紅的眼珠,透著嗜血的兇芒,毛色黑灰,只是脖子上帶著一圈淺灰色的短毛,仿佛圍著一個圍脖。
這只家伙對風暴叫的最兇狠,摸樣確實有幾分嚇人。它也許把風暴當成了肥美的晚餐。也許是為了面子,沖上來出風頭。結果,風暴手臂一會,刀光從它那漂亮軟滑的圍脖上劃過,立馬送它歸西。它那點在同類中膀大腰圓的資本,很容易被擊毀。
圍脖老鼠的后面,是一大片身型中小的同類,里面公的母的,老的幼的,拖家帶口的都跟來了。
小的看上去十斤左右,大的將近三十斤。可能還夾雜有漂亮的母老鼠,和嗷嗷待哺的鼠崽。它們似乎篤定了這里有一場百家宴,結果卻發現情況完全不是想象的那樣。
當圍脖大老鼠口吐血沫,仰面壓在灌木上,四肢亂蹬,呆滯無力地看著藍天,數百只通紅的鼠眼將目光,齊刷刷盯著另外幾只吱吱亂叫的巨鼠。
那種眾目睽睽的無形壓力,促使著那幾只巨鼠,不斷朝風暴靠近,從它們那越齜越大的嘴巴,和躊躇不前的四肢,可以看出它們模樣兇狠,實際上很慫。
風暴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四周。他感覺到這些鼠群有沒有高度協作的意識,否則的話,它們早就一齊撲竄過來,瞬間將自己和鷹獸啃成兩具血淋淋的骷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