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忠賢的授意下,王體乾從位上站起,緩步走到趙宗武身前,將其舉起的木盒結果,隨后便打開了木盒。
刺鼻、腥臭、難聞的氣味混雜著,被白灰硝制的首級,模樣并沒有太大的改變。
盡管王體乾沒有見過杜度,但鑲白旗兵符,那多半是騙不了人的。
建奴分屬八旗,那從根上來說,是為了便于掌控。
可想要確保旗主權勢,同時也為了加強汗權,給八旗旗主分授兵符,這并非是什么過分的事情。
雖說杜度是努爾哈赤,為了掌控鑲白旗而扶上位的,但屬于杜度的權柄,那也是從來都沒有落下過。
斬殺杜度,這兵符自然而然,就落到了趙宗武手中。
將附在木盒上的鑲白旗兵符取下,將木盒轉遞給田爾耕,王體乾則快步走至魏忠賢身旁,雙手將鑲白旗兵符,遞給了魏忠賢。
“魏公,是鑲白旗兵符無異。”十余年待在司禮監行事,這也讓王體乾知道,許多人不曾知道的秘聞。
看著手中的鑲白旗兵符,魏忠賢是反復轉著,余光看了眼田爾耕,其當即就會意,將手中的木盒捧上。
“大珰。”
田爾耕是畢恭畢敬的說著,而魏忠賢見狀,是握著鑲白旗兵符,余光看去,只一眼,便轉過身,嘴上卻道:“近日在京城傳揚著,東林黨在遼西的一些謠傳,這事跟你是否有關?”
說是謠傳,實則卻為魏忠賢,為后續話題接的引子。
“魏公!那并不是謠傳!”聽完魏忠賢所問,趙宗武猛然向前走了數步,眉頭緊皺,語氣堅定且有力道:“京城出現的這些,皆為我所為!
卑職原為駐遼東錦衣衛暗旗一員,自天啟元年開始,卑職一直都在秘密調查遼西私販勢力。
為查明真相,確保大明利益,在這期間卑職等經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事情!”
為了能夠吸引魏忠賢的注意,原本對私販勢力,更多的不過是揣測,但為了能達到效果,趙宗武便從一開始,將禍水引到了東林黨身上。
私販勢力的成員,遼東巡撫王化貞丟掉遼西的相關事宜,遼東經略熊廷弼未及時出兵,遼河防線的相關事宜。
趙宗武用自己的語言,層層遞進,以真相為兜底,三分夸張,成功在魏忠賢面前,勾勒出了一副畫面。
之所以趙宗武敢這么干,這一切都因為現在廣寧已經丟了,遼西核心之地也已經丟了,除了遼西走廊堪堪穩定,想必現在熊廷弼、王化貞,皆已逃回山海關!
“咱家原先就聽人說過,那遼東巡撫王化貞,出身東林黨,事事皆喜獨斷專行!”聽著趙宗武說的,魏忠賢神情中流露出幾分悅意,語氣也帶著輕快:“自他率部進駐廣寧期間,雖遣派都司毛文龍擾亂建奴攻略。
并且那毛文龍也取得了一些成就,但這也因此,加劇了王化貞的驕縱。
自朝廷遣派熊廷弼,再度擔任遼東經略一來,那事事皆以作對為樂,甚至還不顧大明在遼西的布局!”
“回魏公。”見魏忠賢將話引到了王化貞身上,趙宗武眼睛轉了轉,很快便想到了應對之言:“遼東巡撫王化貞,自掌控廣寧,執掌遼西權柄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