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武在得知張維賢的邀請后,第一時間在他的心中就猜到,張維賢留在這世上的時間,恐怕是真的不多了。
此時的張維賢能活著,那完完全全就是依照著他心中那股子精氣神在支撐著,如果說將這股子精氣神給泄掉了,那么他張維賢距離死亡就不遠了。
所以趙宗武并沒有用什么輕松的語氣,相反是用這種略顯混不吝的語氣,來對病入膏肓的張維賢講話。
有些時候,這心中多些牽絆,說不定還真的可以多挨些時日。
躺在黃花梨大床上的張維賢,在聽完張之極的話后,臉上難得多了幾分笑意,盡管因為身體虛弱,使得他并不能坐起,或者做其他舉動,但是熟悉張維賢的都能看出來,這一刻他張維賢是真的高興。
“看來本公這一次,是無緣再見他趙宗武一面了。”意識輕搖腦袋,眼神迷離的盯著前方,張維賢自嘲著道:“不過這樣也好,最后機會誅殺趙宗武的機會也算是徹徹底底的消失了,他趙宗武能夠成就今日的成果,又怎么可能會這般輕易的落套呢?如果說他趙宗武這一次這般輕易落套,那他絕不是趙宗武!”
在聽完張之極的話后,躺在床上的張維賢,也說出了埋藏在心中很久的話。
其實他想做的這一切,遠在宣府鎮的趙宗武,這心中同樣也一清二楚,畢竟這心中都是有野望的男人,彼此間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對方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張之極見自家父親這般,忙上前寬慰道:“父親您不必這般,就算是這一次不能解決趙宗武,那么我們以后還是有機會解決他的,成國公、平國公心中對于趙宗武,那同樣也是恨之入骨的存在。”
看著寬慰自己的兒子,張維賢強撐著心神,道:“本公就當你是在寬慰本公吧,到了我們這樣的境遇,有什么事情并不是說說那么簡單的,既然已經是英國公府的世子,以后作為繼承英國公爵位的存在,心神就不要像戲文中所描述的紈绔子弟一般,竟說一些不著四六的話來。”
張維賢的話,讓在旁的張之極先是頻頻點頭,接著又低下頭聆聽教誨,張維賢又道:“盡管說本公已經病重,但是這京城有任何風吹草動,皆掌握在本公心中,現在對我英國公府來說,是到了最關鍵的階段。
盡管說本公至今依舊健在,但是有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你心中都必須時刻保持警惕,恐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成國公朱純臣會為了朝中大權,而向我英國公府發起挑戰,皆是這輔政國公的一把手大權,就將會受到沖擊。”
盡管說張維賢已快病入膏肓,但是他的腦袋卻非常的清醒,以至于這后續會發生怎樣的變動,張維賢皆了然于胸。
按照張維賢的想法與看法,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既然說趙宗武不會應邀回歸京城,那么接下來的注意力,就不要再放在趙宗武的身上了,他們需要將精力全身心的放到以朱純臣、徐希為首的兩國公黨搞事情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