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我來說應該已經算是絕境了才對啊?她該不會是真的想要弄死我吧?可也不對啊,她分明就是根本不想讓我死的樣子……”
顛三倒四的話語里蘊含著王屈所獨有的邏輯,他就這么一路念叨著,時不時的朝身后望一眼,似乎是在關注著亞托克斯的動向,但這更類似于是一種習慣性的警惕,他此刻更多的心思卻還是放在思考Angle的目的上。
“或許……她是想要我發掘所謂的‘光之種’?”王屈突然想起這個被Angle多次提起的東西。
Angle似乎一直話里話外都有意無意的提起這個東西,不停的和他說這個東西有多么好,有多么必要,那種感覺,怎么說呢,就好像是有些……迫不及待?
“這真的是很奇怪啊……”
王屈嘆了口氣,現在再回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Angle的樣子,雖然對方表現的好像真的是不認識他一樣,但此刻想來,那就更好像是在走個過場,后面所發生的一切,全都順理成章的如同是編排好的劇本。
依舊是那個問題,如果Angle已經可以做到將時間形成一個莫比烏斯環而封存起來的話,那么會不會外面的世界,所謂的圖書館,其實也是一個時間上的莫比烏斯環?他會不會其實……早已經不是第一次和Angle相遇了?
或許他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全都只是個輪回,只是一個早已經安排好了的劇本,而Angle便是那個編劇?
“頭疼啊,總覺得問題不僅沒有想明白,反而變得愈發復雜了啊?”
王屈感嘆了一聲,隨手朝著身后射了一梭子子彈,卻是正好將已經從拐角探出了一個金屬腦袋的亞托克斯打的腦袋偏了偏,將他行進的速度成功減慢了下來。
王屈轉過頭,看著距離自己已經不到十米的亞托克斯,臉上的笑容愈加的燦爛了起來。
不管其他問題如何,現在最要緊的是,他王屈,現在到底該怎么從亞托克斯的手底下活下來?
此刻的亞托克斯看起來同樣是狼狽異常,除了那一個化作了金屬的腦袋以外,身上的拘束服早已經成了一片破爛,無數的血液從破洞中向外流淌著,就仿佛是一條條的小溪流一般,灰塵和干涸的血跡將原本的米黃色布料浸潤成了灰撲撲一片。
“像郊區與廢墟中發現的史前古器物、由“翼”的“奇點”技術制造出的武器、甚至是在‘后巷’里粗制濫造的發明。只要使用得當,就能被拿來有效地對抗異常……”
王屈突然想起當初Angle所說過的這句話,他看著眼前努力調整著身形想要沖著自己沖過來的亞托克斯,輕笑了一聲,動作熟練的給沖鋒槍換了彈匣,飛快的一個點射,全是沖著亞托克斯穿著拘束衣的身體去的。
血流的更多了。
亞托克斯的**仿佛已經消失了,拘束衣底下仿佛只包含著無窮無盡的血液。那些血液幾乎是爭先恐后的從那些彈孔中噴涌出來,若非是條件不允許,否則王屈真想看看他流的血是不是可以把這整個基地都填滿。
因為王屈的點射,亞托克斯前進的速度很慢,然而王屈因為之前那場爆炸的關系,身體同樣移動的不快,二者之間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亞托克斯追不上王屈,可王屈同樣也逃不掉。
但王屈知道,這僅僅只是假象而已,只要他手中的子彈沒了,亞托克斯馬上就會恢復那如同正常人奔跑一般的移動速度,而他的身體卻不可能會那么快好。
也就是說,王屈現在就只是在慢性死亡而已,若是沒有奇跡發生,那么當他手中的子彈射完的那一刻,也就是他死亡的時候。
然而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緊張,依舊是保持著那嘴角咧到耳根的夸張笑容,那笑容之中甚至于有著某種別樣的興奮。
“會怎么樣呢?接下來會怎么樣呢?會就這么死了嗎?還是會發生別的什么呢?我真的是……”
王屈突然停下了后退的步伐,隨手扔掉了手中沖鋒槍,看著一點一點提高速度沖著自己沖來的亞托克斯,狂笑著,猶如一個瘋子一般尖叫著。
“我真的是……好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