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關系,以后總會好起來的,以后我大概也會習慣這種事情,習慣到心里一絲感覺也沒有的地步……大概吧。”
在說完這句話后,Carmen再沒有任何說話的興趣,只是端著酒杯,慢慢的喝著,看起來似乎是想把那一整瓶紅酒都喝完。
Anderson轉頭看向窗外,看著天空那大的近乎占據了半個天空的巨大月亮,突然莫名其妙輕嗤了一聲。
“……”
他似乎低聲呢喃了幾句什么,但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任何人能聽清他說的內容,但無所謂,反正他經常這樣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語大部分時候都沒有任何意義。
他對著天空的月亮裂著嘴笑了一下,那笑容倒影在玻璃上和月亮重疊在了一起,就仿佛是月亮變成了一個人臉,在沖著這個房間里在笑一樣。
……
……
雖然Carmen的研究有了一個極其血腥而罪惡的開端,但并不代表她會因此就變成一個殺人狂——一個每天徘徊在大街小巷的金發美少女,實際上卻是個整天窺伺著別人腦子的變態,這劇情應該更適合出現在別的地方,而不是這里。
Carmen本質上還是一個研究者,而不是一個濫殺者。
她漂亮,溫柔,隨和,卻也同樣謹慎,嚴肅,以及斤斤計較——對于研究材料的計較,那是每一個研究者都必須具備的優良品質,否則的話,多少的研究預算都不可能夠用。
她依舊還在研究著那個可憐的,連姓名都不知道的男人,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那個男人的腦子,就在那一個狹小的地下房間里。
當然,現在那里可不再像是當初那樣簡陋,各種儀器將那窄小的空間塞的滿滿當當,以至于Carmen在研究的時候連Anderson都只好在門外等著——如果他正巧閑著無聊來了的話。
那里實在是太擠了。
男人的大腦被保存在一個營養箱中,其本身甚至于還保存著活性,能夠在電流刺激下做出不同的反饋,就好像還活著一樣,而他的身體則是被Anderson不知道處理到了什么地方去——反正Carmen不知道他身體的去向。
Carmen每天就在這里廢寢忘食的研究,而Anderson則偶爾給她弄點吃的,然后在那看著她廢寢忘食的研究。
日子過得很快,研究的進度很快。
不需要那些專業的名詞或者是什么技術上的解釋,光是看著Carmen那記錄的越來越長的本子就能看出來,她研究的進度卻是比起過去快上了不少。
但也僅僅是和過去相比而已。
“這里空間太小了,我覺得應該需要換一個更加寬敞一些的地方了,人手也不太夠,呃……如果你愿意幫我的話,那我現在暫時應該只需要解決場地問題。”在某一天,穿著一身白大褂的Carmen如此對著Anderson說道,臉上帶著微笑,“你會幫我的,對吧?”
Anderson歪了歪頭,看著Carmen臉上的笑容,那干凈的笑容里滿含著誠摯與親切,仿佛帶著陽光的溫暖和春風的柔和,任何人都無法在那笑容之下說出拒絕的話來。
“當然。”
Anderson點了點頭,之后對著Carmen同樣回以了一個笑容。
一個嘴角幾乎裂到耳根的可怕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