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南嫻沒有頭暈,比起之前腳底板冒出的那些鮮血,現在小暴食流出的鮮血要多得多。
這不是該頭暈的時候,也不是敢頭暈的時候,對方想吃自己,這不是開玩笑。
南嫻腦海里無數次告誡自己要挺住,即使血液的腥味已經灌滿他的鼻腔,但他必須強行忍耐下去,如果忍不下去就此妥協,下次一再醒過來的時候,很可能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呆在小暴食的肚子里面了。
呸。
呸呸呸呸。
腦海里想要忍耐,但身體卻很誠實,南嫻已經忍受不了那些血液填滿自己的口腔,他松開嘴用力把小暴食的頭顱吐到一邊:“特么的,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再這樣咬著不放,老子擔心不用等到被他吃進肚子,就已經噎死了。”
說來也奇怪。
看著被丟棄到一邊的頭顱,南嫻不免納悶:“這家伙的血液為什么會這么腥臭?除了腥臭之外,血液的味道還出奇的苦澀,這不像人類的血液,倒像是最擅長吸血的動物,血蛭。”
滋滋滋。
咦?
嘴唇怎么會癢癢的?感覺像是什么東西在上面蠕動一樣。
嗚疼疼疼。
特么的又是什么東西?
瘙癢越來越嚴重,癢中還帶著針扎疼痛。
咬啊,繼續咬著不放啊?吞啊,把我的血液全部都吞下去呀?
小暴食的頭顱翻過身,以正面矗立在地面:“只要我血液去過的地方,那個地方便會敷生出血蛭小幼崽,你要是敢把我的血液吞進去,我保證,它們很快就會把你肚子里面的五臟六腑瞬間吃光,等吃光肚子里面的器官之后,接下來便會啃噬你的皮肉和骨髓,直至連你毛發一并啃蝕殆盡為止。”
真特么的好險。
聽小暴食這樣一說,南嫻額頭冷汗直冒,慶幸道:“虧老子剛才吐的塊,如果稍微再耽誤一點時間,想必那些血液早已經化成血蛭直沖胃部了吧?”
不對啊?
想到這里,南嫻質疑道:“居然已經沾到了血液,為什么我的口腔里面一點事情也沒有呢?另外,相比嘴唇上的血液,口腔里面的血液應該殘留更多才對吧?”
黏在南嫻嘴唇上的血蛭只要一條,雖然南嫻不知道為什么只孵化了一只血蛭,但值得慶幸的是,一直以來南嫻的舌頭功夫還不錯,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條血蛭給舔掉了。
哼。
勉強露出一副不服氣模樣,南嫻直面小暴食頭顱,哼氣道:“怎么?說了半天也就這點能耐嗎?剛才不是大言不慚要把我啃噬到毛都不剩嗎?來啊,把你的血液都全部灌我嘴里呀?”
你辦不到。
南嫻冷冷道:“你現在的身軀已經被分離,有手有腳的下半身部位都在張羅我這里,光憑你一顆沒有任何肢節作為支撐的頭顱,是不可能跑到我嘴邊喂我喝血吧?而且,我還也從來沒聽過這個世界上還有會飛的頭顱。”
嚶嚶嚶嚶嚶嚶。
像是生氣,又像用力拉屎的聲音從小暴食嘴里連續發出來。
嚶什么嚶?就算你使出吃奶的力氣,也不可能像足球一樣彈過來,放棄吧,這樣對我們大家都好。
嚶嚶嚶嚶嚶嚶。
完全不理會南嫻的嘮叨,小暴食頭顱發出的嚶嚶聲依然在持續。
也就過了幾分鐘時間,這段時間很短暫,短暫到讓南嫻恨不得那幾分鐘時間不要流逝,因為,在這幾分鐘時間過去之后,南嫻樂觀的心態開始慢慢滑向深深的絕望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