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走著思考間,聽聞有人叫喚,回身看是唐恪和個中年文士走在一起。
兩人的年紀相仿,都是一副文人范,但氣質上差別很大,唐恪溫文爾雅,那人則完全相反,有一股像是桀驁不馴的戾氣。
“見過公子。”
唐恪過來見禮,但他身邊那中年人頗不以為然的神態,像是最早時候的唐恪不怎么待見敗家子的形勢。
張子文回禮道:“小侄見過恪叔。”
“豈敢豈敢,公子太客氣。”
唐恪察覺到了怪異氣氛后,便瞪著那人道:“還不快些見過公子?”
那家伙只得隨意拱手,應付的態勢。
唐恪自是有些尷尬,便岔開道,“正巧有些事想聽公子解說,若有空,恪叔請你小酌一杯可好?”
當下跟著他們就近找了一酒家坐下。張子文不大喝酒,不過這種低度酒可以隨意喝點。
接下來,聽唐恪介紹旁邊這人就是將來的抗金名臣、八百城管破宋江的張叔夜時,張子文有些愕然,多看了他幾眼。
國字臉的張叔夜不大愛說話,卻大抵又是一副“你看什么看”的態勢。
“你們不會有矛盾吧?”
唐恪知道張叔夜嫉惡如仇又不怎么變通,會和敗家子有矛盾不稀奇,但想了想,張叔夜并沒在汴京有過治權,應該不認識張子文才是。
張子文也不是很在意,說道,“看起來恪叔不是平白無故找小侄,還是說正題吧。”
張叔夜眼里閃過一絲詫異,發現這小子和傳說中的紈绔敗家子有些差別。至少是個直接的人。
唐恪道,“都是自己人,那恪叔先介紹一下叔夜兄簡歷……”
張子文微笑打斷,“我心理有數。叔夜大人是前樞相張耆之孫,自幼好武,以蔭補入仕蘭州參軍沒錯吧?”
唐恪張叔夜不禁面面相視起來。
尤其張叔夜感覺意外,印象里,不學無術的敗家子很難對這些加以關注的,難怪唐恪會帶著來找他。
張子文思維很快,隱約猜測到唐恪此番帶著張叔夜來找的目了。
這就要說到張叔夜那嫉惡如仇的性格。
他最早以前在蘭州,憑借家世以蔭補做官,起步是錄事參軍(相當于蘭州市紀1委長官)。
沒經歷殿試的人起步這么高,一是因為家世好,他的爺爺和外公都是前宰臣。二是戰亂時期,愿意在邊境效力的通常都會升格。
以張叔夜的性格又身居這職務,捅出大簍子是必然的,幾乎和整體西北官僚對立了起來。一般沒進士血統的人攤上這局面會很慘,不過老張真算皇親國戚又是兩個前宰相的孫子,家族影響力擺著,便只是把他調離蘭州。
后來知過襄城,現在則回京知陳留縣。
州錄事參軍級別和知縣差不多,現在過度到陳留縣則算升格,因為陳留是京畿大縣,而開封府已經被蔡京升格為了部級,也算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