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語氣越來越冷,“說了這是樞密院群牧司的地盤,沒有江陰縣的批準就不能進入。來啊,既然你張子文狠,從我尸體上踏過去?你敢嗎!”
張子文注視著他少傾道:“沒那么嚴重,我是來查牛案的,只想抓到毒殺耕牛的那幾個人。我沒時間也沒心思迫害江陰縣的公人。“
周宏恨恨的尋思,你知道就好,也不知道你哪來的底氣要硬來。
張子文接著又道:“不過讓我沒弄懂的是,既是樞密院群牧司地盤,那為何進來要江陰縣批準?你倒是給我說說,江陰縣算個什么,進出樞密院的直管牧場進出需要江陰縣批準?”
就此一來所有人都楞了。弓手的頭領尤其尷尬些,低著頭還是沒說話。
“這……”
周宏也有些接不上話的樣子,遲疑少傾還是硬撐著道:“總之這是皇帝家的土地,投資很大,涉及和軍政相關的重大牧業,沒有授權不能進。”
張子文道:“都聽好,這是我最后一次耐心講話。只要是皇帝家的土地,我張子文就一定能進,并不要誰的授權,是不是我在江陰縣呼吸也要你們授權?授權是不可能需要授權的,既然是樞密院群牧司的地盤,除非你讓群牧制置使站來這里親口對我說‘拒絕張子文進入’,否則我一定要進,也一定能進。”
把所有人環視了一圈后,張子文再道,“我知道你們都不想讓,但話放這里,攔截我和許志先的一定有后果。敢伸手的我不怪你們,但就要敢挨刀。我奉勸各位,伸手攔截官架之前先想一想,這是否是你們生死攸關的核心利益,如果不是,頭再鐵也不劃算為了某個污糟貓鳥人的一句口諭去犯死罪。”
“就這樣,趙工,帶人跟我往里走。”
說完一揮手,小張帶著許志先就往里走。
趙工也戾氣慎重的樣子,難得揚眉吐氣的造型把腰刀抽出一寸左右,護著往里走。
這是一次心理戰,又是大魔王的虎豹雷音,其實如果他們真是豁出去抽刀頂住,張子文是不會為這事開戰的。
可惜江陰的弓手們不敢賭,最終也沒能把刀抽出來,只敢一邊后退,一邊試圖用身子頂住昆山的人進入。
一退再退,最終只有周宏一個人最著急,頂在最前面,攔著張子文和許志先一步不讓,怒道,“不用群牧司的官員來說話,沒見大門口有牌子‘群牧重地,閑雜人等嚴禁入內’嗎?那就是群牧司負責這里的官員手書,你們已經闖入了重地哎呀我去~”
這次好歹說完了,卻被后腦勺一巴掌抽得跳了起來!
張子文道:“快滾!否則刀箭不長眼,你一江陰鳥人都能站在這中樞直屬的牧場里,我這皇帝欽點的龍圖出身,反倒劃歸閑雜人等了?你說的話是否有邏輯心里怎能沒點逼數!”
這句導致江陰的人士氣更低了些。
總之要打也打不過,在他張龍圖口里,江陰縣違反的規矩也像是越來越多。群牧司的官員不來,像是真的攔不住了。
牧場監事到是真能攔住張子文,也的確是自己人,可惜承包后他早就不在這里,人都找不到,聽說編制在這里,人卻在常州城整日醉生夢死,短時間根本不可能趕來。
最終,弓手的頭領不敢硬頂,低調的拉回了周宏,眼睜睜看著一群沒有治權的昆山流氓,闖入了隸屬于樞密院軍政范疇的“重地”。
昆山的人進去后,最著急的周宏一邊派人去告知知縣周智,又派了快馬火速趕往常州城,下死命令說“必須把名譽負責這里的群牧監事找來”。
最后,周宏一揮手道:“跟老子進去,在旁邊盯死他們。他們說了是來參觀的,不是拿人的,禁止他們拿人拿物。”
這聽起來像是勉強也可以,于是弓手的頭領只得微微點頭,默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