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文打斷,“死到臨頭和本官扯什么治權?我做訟棍的時候你還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呢。你說的是爭議,爭議僅僅是爭議,我大宋以文立國又以刑案為先。現在兩個皇帝的守臣、蘇州常州聯合認定馬繼為重特大案件之罪人,基于他是將領握有軍事力量的考慮,未避免擴大傷害,急需控制。”
“周家女子周靈被困于營中,根據優先原則,又根據事從緊急原則,身為抓捕突擊隊現場指揮官、本官臨機專斷,決定強行抓捕!既然你們懂規矩,你們當然知道這只是爭議,不服氣的,過后可以和我張子文一起去朝廷打官司!”
“若馬繼沒問題,為什么不敢到堂辯駁?當時東南房升帳他什么鳥樣,如何顛倒黑白指鹿為馬,你們從海上被救起來、吃著海軍本就不夠的軍糧續命回來的人,心里怎能沒點逼數!”
“這事沒退路,因事從緊急,皇家海軍受蘇州常州之委任,必須抓捕馬繼這賊子。鼓聲到我們一定開戰!但凡對抗者一定沒有條件可講,我知道你們怕馬繼,但現在你們更應該怕我!內心里,你們知道馬繼斗不過我的,只要這條件成立,跟著他會死全家。反過來我不需要你們跟著我,只需于緊急情況下認可我們的管轄權優先于何執中的命令就行。你們是老粗,我們是官府,哪怕判斷錯了問題也不大。但內心里你們知道的,尤其被海軍救回來的那些,你們知道我比馬繼能信任的不是嗎!”
張子文語速飛快的說到此,鼓聲接近末尾。他們面臨最后的抉擇!
盡管越來越的軍士被唬住了,有了投降心思,情緒很騷動,但這里畢竟是軍營,小兵總是不敢說話的,需要一個借口或命令。
考慮到馬繼的手段,副將徐忠卻遲遲不敢做出決定,隱約有點認同張子文,但總歸覺得張子文不會真的動手,否則何執中怎么也不會放過他。
最后一聲鼓聲落下后,張子文揮手下令:“攻城!”
劉光世徐寧等九個海軍班底暫時不過激,紛紛把神臂弩背在背上,就此帶頭沖了上去開始攀爬這低矮寒磣的“城墻”。
后面以昆山老趙為首的人,腦子一熱也帶人開始沖了,殺氣騰騰的模樣。
與之對應的,城頭上的水軍沒有命令狀態下,真不敢和這些頭鐵的強盜正面相遇,也意味著張子文的戰術成功了一半,瞬間,城頭上的水軍方面就認慫的放下兵器,跑了大半!
還有不少人跑的過激,相互擠壓后從城頭跌落下去,摔傷的同時,壓倒了下面的不少人。
就此兵荒馬亂的氣氛,到處亂做一團。
眼看馬繼沒能及時趕到現場穩住局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說大勢已去了,總之,副將徐忠真不敢為了馬繼而下令反擊蘇州常州的聯合抓捕組!哪怕他們再多違規,但這樣的官司一但出現變數就肯定是謀反了!
考慮到海軍比較狠,又真的講義氣,當時從大海里劫后余生的人,徐忠就是其中之一。過去了其實也就過去了,要是沒有馬繼受何執中唆使,當堂反咬海軍的事也就那樣了。
但正因有過這么一節,徐忠始終有些愧疚心理,感覺上水軍在馬繼的手里越走越遠,越玩越大。
現在不敢明著反馬繼,因為徐忠不信何執中在這里時、張子文真能搬到馬繼。但現在他們真的攻城了!
就此,沒敢等劉光世等第一批敢死隊突上城頭,徐忠也覺得馬繼沒到之前,不能和他們正面相遇,便低聲對自己心腹道:“悄悄打開城門,不可過激,知會大家只要張子文不趕盡殺絕就靜觀其變,不要走火,同時我們撤下去,避免正面和他們相遇!”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