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負責開車的吉野兵衛忍不住皺起眉頭低聲問道:“會長,難道就這樣任憑德川京上嗎?那我們不好跟德川家交代啊!”
“你覺得可能嗎?”
井上三雄挑起眉角,冷冷地說道:“德川京上是咱們遠洋商貿的合作方,是過來給咱們送貨的,要是說咱們就這樣聽之任之被殺死的話,以后還會有誰給咱們送貨?沒有人送貨的話,咱們遠洋商貿還怎么在這里賺錢?”
“真奇怪,好端端的,到底是誰殺死德川京上的?”吉野兵衛充滿疑惑道。
“你難道還沒有看出來嗎?”井上三雄瞇著眼說道。
“看出來什么?”吉野兵衛一頭霧水。
“從酒館那些家伙的說法,加上現場的打斗情況來看,肯定是德川京上主動挑釁在前,不然的話,那兩個手下怎么可能被一刀封喉?而德川京上應該是見勢不妙,逃跑的時候才掏槍的,否則的話也不會這樣被殺!”
“真的要是說別人找事的話,偷襲也好,正面應戰也罷,絕對不會這樣。況且如果不是他主動找茬,你覺得別人會這樣挑釁他們嗎?”井上三雄緩緩說道。
這話說的沒錯。
就德川京上那個德行,真的說是別人欺負他,吉野兵衛都不相信。
就這事,井上三雄也給德川京上說過兩三次,希望他能重視起來,這里畢竟不是島國而是北平城,你做事要是說太過分的話,是會有生死危險,可他不就是不聽啊!
現在好了,不聽的結果就是遇到鐵板,死路一條!
“嗯,會長,您說的有道理!”
“再說你難道沒有留意到嗎?他們身上的財物是沒有丟失的,而且就連那把槍都留在現場,這說明什么?”
“說明對方壓根就不是為了搶劫,不是搶劫,那就更加證明是德川京上主動挑釁,或許是為了女人,然后被對方反殺!”
井上三雄的分析是鞭辟入里,這說明他對德川京上的性格是清楚的,是知道這個家伙的丑陋德行。
但即便如此,這事也不能說按自己想的那樣去做,就必須要好好的盯著這事,將這事辦成是死案,德川京上是受害者,這是毫無疑問!
“行了,不說他的事了,他的死是個意外,也是活該。要是說能拿著他的死,來做點文章,那他死的也是有價值的。”
“這事你負責盯著,只要警備廳不能及時破案,我就會立刻出手,好讓他們知道咱們遠洋商貿也不是軟柿子,不是誰都拿捏的。”井上三雄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幫家伙居然敢打壓自己,真是該死!
“哈依!”
……
一夜無話。
第二天,范喜亮不顧楚牧峰的勸說,硬是要立刻回去。
以著楚牧峰的想法,其實是說在這里設個局,給范喜亮找到一個受傷的正當理由,這樣的話對他是有好處的,能節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但范喜亮卻是沒有這個必要,軍隊沒有楚牧峰想的那么復雜,他能處理好所有事情。
然后他就匆匆走了,剩下的楚牧峰只能是無奈地搖搖頭,然后前去上班。
警備廳,刑偵處。
當楚牧峰剛剛趕到就被曹云山直接喊進辦公室中,同時在場的還有其余兩位科長,唐遠清和董鐵兵。
他們都能感受到曹云山臉上彌漫著的那種冷意,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氛圍充斥全場。而熟悉曹云山性格的他們都知道,這是絕對發生大事了。
“處長,出什么事了嗎?”楚牧峰是最后一個過來的,他似乎帶著幾分疑惑地問道。
“怎么,你不知道?”
曹云山問出這話后,又釋然般的自語道:“是啊,你怎么能知道,這個案子發生的時候你還在家呢。”
“什么案子?”楚牧峰跟著問道。
“是昨天晚上發生的兇殺案,有三個島國人在一條小巷中被殺了,接案的是你們一科偵緝二隊的田橫七。”
“具體的案情你可以回去詢問,我現在想說的是,這個案子性質有點嚴重,因為這三個島國人身份不一般,而且又牽扯到遠洋商貿,所以我們要慎重對待!”曹云山語氣沉重的說道。
“什么?三個島國人被殺了?”
唐遠清這下是感到有些驚訝和意外:“島國人好端端的怎么會被殺呢?在咱們北平城中不可能發生這種事呢,我覺得應該是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