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鄭岸說到這里,略帶幾分自負道:“喬家雖然有點權勢,但要是招惹上我,也必須低頭!”
“雖然英租界那邊我是沒什么影響力,可出了英租界,他喬家狗屁都不是,白鶴商會想要在津門發展下去,喬家想要為英租界繼續賺錢,當好聽話的狗,必然不敢和我對著來!”
楚牧峰也是暗暗點頭。
不錯,這就是鄭岸的底氣。
除非你白鶴商會不想做外面的生意,只在租界發展,否則就得讓著鄭岸三分。
何況鄭岸在這津門只是一個警備廳廳長嗎?他就沒有自己的靠山背景?
“你真想對付喬家的話,咱們就得從長計議。”鄭岸跟著說道。
“呵呵,日后再說吧。”
楚牧峰沒有說不對付也沒有說現在就對付,而是很快就將話題聊到了吳錦堯的身上。
“師兄,剛剛下火車的時候,我看到跟隨著我一起過來的是力行社金陵總部的人,他們好像也有人迎接是吧?”
“對!”
鄭岸想到剛才的那幕直接說道:“和力行社相比,這喬家根本不夠看的。”
“你在金陵工作,應該更加清楚力行社的神秘和強大。這個部門是直接隸屬領袖的,很多事只要他們想,就沒有說不能做的,狗特務說的也是他們。”
狗特務?
楚牧峰猛然間聽到這個稱呼,不由無語的撇撇嘴。
師兄,您這是將我也給罵進去。
不過他卻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畢竟有時候力行社做事的確是夠心狠手辣,臟活兒也做過不少。
不管別人如何,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成。
“那,跟你說吧,前來接站的是力行社津門站的站長吳錦堯,知道他為什么會親自過來嗎?那是因為來的是力行社總部派遣的督察組,是特意前來考核津門站的。”
“津門站估計這次會因為他們的副站長而遭殃,肯定得有人下臺。”鄭岸隨意說道。
“他們的副站長?您說的是羅列風吧?”
“怎么,你也聽說這事了?”
“是!”
楚牧峰點點頭,很自然的說道:“金陵那邊有著大大小小的消息圈子,所以說很多事只要進了圈子,就能很快傳播開來。”
“所以我知道他背叛了力行社,不過我還聽說,他已經被人殺了,死在華亭。”
“該!”
提起羅列風,鄭岸顯然是沒有好感的,滿臉厭惡地說道:“一個敢背叛黨國的人,是必須要嚴懲到底的。”
“這肯定是戴老板清理的門戶,這事做得漂亮。不過即便這樣,津門站的問題也必須調查,也得有人出來背這個鍋。”
“吳錦堯是這里的站長,羅列風背叛了力行社,他能一點動靜都不知道?”楚牧峰有意想要從鄭岸這里探聽點風聲。
“具體的內幕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這個吳錦堯在站內的聲望并不高,你以為他是站長就能為所欲為嗎?”
“他難道沒有掌控整個津門站嗎?”楚牧峰瞇著眼問道。
“沒錯,他充其量就是扮演著名義領導者的角色,實際上,站內的權力被分割了,那時候風頭最盛的就是羅列風。”
“我這么和你說吧,羅列風的話要比吳錦堯的管用,吳錦堯的是令不出門,別想對整個津門站做到隨心掌控。”
“惟一能和羅列風抗衡的就是副站長嚴豐春,那也是個很強勢的角色,嚴豐春最強的地方在于他和津門所有租界的工部局關系都不錯,有這樣的能耐在,在力行社內也沒誰敢招惹,也被他拉起來一個山頭,和羅列風分庭抗禮。”
鄭岸作為這里的地頭蛇,就算是力行社內部的情況,他也是有所耳聞,所以說一股腦地說出來。
他是當做閑聊說的,而楚牧峰卻是全都聽進心里。
津門站原來是這樣的架構。
沒有背景的吳錦堯是上面妥協后的產物,是作為一個緩沖被委任到津門站擔任站長。
他這樣的人沒根沒底,沒有辦法和兩個實權派副站長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