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也掛上!”
“還有我!”
幾個人的詩作立即掛起,后面三人,詩文明顯較之高冠文士和清瘦士子來弱了半籌,他們也學著清瘦士子的模樣討酒,孔征也沒倨傲,一人贈了一碗。
徐玉明耳畔全是小口啄酒的咂舌聲,聽的他一肚子火。
“玄成兄,其他人的詩文你也都看過了,下來到你了!”
“我?”孔征瞥了徐玉明一眼。
徐玉明狡黠一笑:“是……寫不出來嗎?”
孔征忽然站起,舉壇遙敬:“諸位,飲勝!”
得酒之人聞言,看見孔征豪邁無比,心中熱血上頭,學著孔征,將一碗美酒飲下。
眾人立即東倒西歪,酒量稍差者,呼呼大睡起來。
此刻,徐玉明才看見孔征提筆,朝著樓船中的梁柱走去。
“你……你要做什么?這是凌王殿下的船!”
徐玉明竟發現,孔征居然想在這里題字?!
你也太狂了!這一根木料,便抵得上普通人家十年的家產,皇城最貴的紙的加起來,也買不上一根。你不好好在紙上寫,竟然敢在梁柱上題字?!
三樓紗簾后,一位人影好奇無比,他旁邊的仆人道:“我去叫人制止。”
那人影抬手:“不必了!此乃雅事。”
仆人擔心道:“這小子好膽,怎敢這般狂放?”
那人微微一笑:“非等閑之人,自然會做非等閑之事。”
“殿下……很看好他?”
那人影道:“現在還說不好,我們下樓看看吧。”
主仆下樓,孔征揮毫落筆。
兩根木梁,上書:醉后不知天在水,下書:滿船清夢壓星河。
筆停,徐玉明已經呆住……
怎么可能……
朱漆梁柱,落墨都困難,對方墨跡居然未散,而且力透朱漆,入木三分?!
再看那兩句詩,狂放,豪邁,瀟灑不羈,如若謫仙般蕩氣回腸,徐玉明渾身僵硬。
這人是文士?!
這兩句詩已成楹聯,放眼海龍上國和周圍小國,哪個大儒都作不出如此詩句吧……
陳之信激動地渾身發麻,看見徐玉明失魂落魄的模樣,就知道孔征贏定了。
身旁,忽然傳來一陣掌聲。
“好!!!”
此聲一出,周圍的歌姬、佳人還有在場的才子,紛紛叫好起來。
沒辦法,此生第一次被詩文震撼到,這人到底是誰啊?
先前第一個叫好之人,聲音中氣十足,徐玉明回過神來,發現一位富態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他急忙行禮:“見過凌王。”
說罷,對孔征低吼:“還不見過凌王?”
發現對方在看陳之信,孔征笑而不語,沒一會,徐玉明拽著孔征袖子向下拉時,發現一個富態的人影,跪了下去。
“海龍上國皇室子,閻凌,見過仙師!”
樓船中,忽然鴉雀無聲。
叫好的才子佳人們,撫琴起舞的歌姬們,周遭駐守的護衛們,看見凌王居然向那位少年跪下,他們想也不想,紛紛跪下。
孔征低頭,瞟了中年人一眼,啞然笑道:“凌王怕是認錯了吧?”
中年人不急不躁,目光轉回陳之信臉上:“兩年前,陳統領仙緣在身,被引入仙門修行,之后父皇將他與其余兩人的畫像早已散播給我與皇兄們。不會錯的。”
孔征將其扶起,中年人回頭看了看梁柱上的兩行字,又以儒禮對孔征深深一拜。
“仙師大才……閻凌謝過仙師賜字。”
一時間,徐玉明都懵了,他完全沒想到事情變的這么快,陳之信也有些意外,隨后想想,便也懂了。
凌王生于皇室,察言觀色幾乎是本能,他既然認識自己,又看到他們都以孔征為首,哪還不知道孔征便是他們的領頭人?
“仙師,懇請上樓一敘。”
孔征一笑,當先走上樓,半路,孔征忽然道,“歌舞莫停,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