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其他隊員一起沖進廳堂,幾名隊員上前將路明捆綁起來,再撕掉他的內衣領,果然在里面找到了白色的氰化鉀粉末。
用布團塞住他的嘴巴,防止他咬舌自殘。寧志恒這才發現路明的背上滿是鮮血,趕緊招呼隊員給他緊急包扎。
至于剩下的兩名調查處的隊員也沒有理會他們的辯解,直接都捆綁了起來。
寧志恒又趕緊派人去通知石鴻和***,任務已經完成,趕緊收隊!
一行人匆匆趕回了軍事情報處,寧志恒讓邵文光把馬宏等人押送到刑訊科,交給情報科審訊。
寧志恒擔心路明的傷勢,趕緊把他送到了緊急救護室,此時的路明已經是氣息奄奄,兩處槍傷被白紗布包裹著,最嚴重的后背傷口處的鮮血不斷地滲出,看呼吸也是非常的困難,幾乎快接不上氣!
軍醫上前看了看路明的傷勢,檢查了片刻之后。轉身對寧志恒說道:“寧隊長,這個人不行了,除非送陸軍總院救治,否則我們是無能為力了!可是看他的傷勢,根本堅持不到轉院,有什么要問的,你就抓緊快問,他的時間不多了!”
聽到軍醫的話,寧志恒心頭一沉,他無奈的點點頭,這個地下黨是自己接觸到的第一個紅黨成員,原本打算,可以憑借著他的渠道,可以重新成為紅黨中的一員,重新回到組織的懷抱,可是事與愿違,盡管自己已經盡力了,可最終還是徒勞一場。
其實他看到路明死志已定,這個結果也許對他來說,也是求仁得仁!
他向軍醫擺了擺手,軍醫非常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要向病人作最后的詢問,讓他回避。
這種事情在軍事情報處是非常平常的,他一年要遇到過很多次,他退出救護室后,將房門緊緊關閉,并遠遠的離開,這也是防止審訊的內容失密,他也是必須遵守保密條例!
寧志恒來到路明的床前。伏下身子湊到路明的耳邊輕聲的說道:“剛才醫生的話你聽到了,你的時間不多了,我現在不對你進行審訊,你只需要將你有什么未了的事情告訴我,我將盡我所能!”
看到路明輕輕地點頭,寧志恒伸手將路明口中的布團取了出來,路明長長的舒了口氣,抬眼看了看寧志恒,沉默了好一會,聲音沙啞而低沉:“我早就知道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么快,我什么都不會說,你不用枉費心機了!”
寧志恒壓低聲音輕輕的說道:“你不用擔心!我什么也不會問,只是想和你說會話。”
“咳,咳,和我說話?我們立場不同。咳,咳!信仰不同,彼此之間的仇恨太深了。咳,和你又有什么好說的呢!”路明感到眼前這位年輕的軍官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在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絲悲傷。
他為什么悲傷?難道為自己這個紅黨地下黨即將離開人世而悲傷嗎?怎么可能!他二人素未謀面,況且又是敵我雙方!
“隨便說點什么,只要是你想說的,又可以說的,我想你離開人世前這短暫的一刻應該有人陪伴,有人聽你傾訴,你也不愿意這么孤孤單單的離開,對嗎?”寧志恒的語氣平淡,不起波瀾,只是目光悲傷的看著路明。
路明聽完寧志恒的話,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愿意在自己離開這人世間的最后時刻陪自己說話,更意想不到的竟然是一位國黨的年輕軍官。
“你有信仰嗎?”他突然開口對寧志恒問道。
“有,我當然有我的信仰!”寧志恒點點頭回答道。
“咳,咳,你們的三民主義?”路明問道。
“不,”寧志恒猶豫了片刻,看著路明越發蒼白的面孔,終于開口說道:“**!”
他的話一出,本來已經氣息虛弱的路明猛然睜大了眼睛,不能置信的看著寧志恒,端詳了好一會,然后苦笑一聲道:“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再說一遍,你不用枉費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