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志恒這個時候也不好隱瞞,開口說道:“這的確是一筆巨款,不過我也曾向您匯報過,淞滬大戰即將敗退的前夕,我在浦東搬走了幾個外國商人的倉庫,這件事情您還記得吧?”
搬運浦東倉庫的事情,寧志恒早就上報過給黃賢正,畢竟參與的人員太多,這件事情早晚會漏風,所以他才花大價錢買通了處座為自己背書,以絕后患。
黃賢正作為自己真正的大靠山,寧志恒更是沒有隱瞞的必要,曾經發電文上報過這件事情,但是具體獲利多少并沒有提,只是說將這筆錢用作了組建情報站的經費。
“我記得,可是你沒有提過,竟然搶了這么多?”黃賢正不禁有些不滿的說道。
在他的理解之中,區區幾個倉庫能價值幾何,淞滬大撤退,兵敗如山倒,整個軍團都如雪崩一樣迅速垮塌,慌亂之中寧志恒又能搬走多少,想來獲利有限的很,況且在敵后組建情報站花費巨大,這支情報站又都是保定系的嫡系力量,他唯恐經費不足,讓這支力量受到了損失,所以也就沒有再提這件事。
從這一點上看,黃賢正反而比處座做得更加漂亮,他更看重的是自己手下的安全,對于錢財的需求遠不如處座那樣貪婪。
寧志恒苦笑一聲,雙手一攤委屈的說道:“哪里能獲利這么多?當時運回來的貨物有限,就這樣,還硬被處座插手,指使他的把兄弟岳生給分走了一半,剩下的資金我開設了幾個貿易行,慢慢地積累,后來憑借著我的掩飾身份,打通了日本憲兵司令部的關系,做起了走私生意,獲利頗豐,這才有實力插手情報市場,處座,上海站能有如今的成績,這里面的艱辛真是難以言表,我是咬著牙硬挺過來的,現在一切都上了軌道,卻要拱手相讓,實在是太可惜了!”
寧志恒當初在上海鋤奸行動大獲成功,回來后曾經向黃賢正詳細稟報行動的過程,所以黃賢正是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日本藤原家族旁系子弟的身份。
黃賢正聽完以后,也是眉頭緊皺,他沒有想到,寧志恒竟然付出這樣大的努力,這才在上海創下的這番局面,作出了如此突出的成績,看來之前自己想的有些簡單了。
“走私生意獲利幾何?”黃賢正的眼睛閃爍著精光,開口問道。
寧志恒一看就知道,黃賢正是意動了,不禁心中大喜,自己這一次來總部述職,想要勸說兩位處座改變想法,最大的依仗就是手中擁有別人無法想象的充足資金,只要自己肯付出一定的代價,在利益的權衡之下,相信能夠讓兩位處座做出一些讓步的!
“刨去運營的成本,還有走通關系的費用,一年最少有一百萬美元的純收益!”寧志恒語氣肯定的說道。
“真有這么多?”黃賢正不禁動容,一年能有一百萬美元的純收入,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想,這完全是一個巨大的金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