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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帳篷里,高進看到了正在解甲的父親,那是一領全身甲,甲環談不上什么漆色,有些還有銹斑,他連忙上前幫父親卸甲,入手之后才發現這全身甲分量不輕,起碼在二十斤往上。
卸甲之后,脫了里面的棉衣內襯,高進才看到父親左臂處有一處箭傷,是擦傷,傷痕入肉不深,可他也不敢怠慢,這年頭鐵器上的銹跡就足以引發破傷風了。
“爹,我去燒水兌鹽,再幫你洗下傷口。”
“不用折騰,用清水洗下,上了瘡藥就行。”
看著高進關切的神情,高沖心里一暖,不過還是拒絕了高進燒水沖洗傷口的建議,塞外苦寒,商隊里燃料也很緊缺,便是駱駝拉的糞都要撿起來曬干,晚上丟火盆里取暖用。
“爹,這事你必須得聽我的,一定要用燒過的鹽水給傷口消毒。”
迎著高沖的目光,高進沒有半分相讓,他知道對商隊來說,燒水是件麻煩事,可是再麻煩也比不上身體重要,高沖在兒子堅定的目光下敗下陣來,嘟囔道,“隨你,以前不都……”
高進沒有理會父親的嘀咕,在他看來以外父親受傷沒有感染那是命大,他可不愿意去賭那些“泥漿”沉淀出的“清水”不會導致傷口感染。
帳篷里,除了父子兩人,還有位陳姓老軍漢,看到高沖在自家兒子面前吃癟,哈哈笑著說道,“二郎,我去燒水,你看著你阿大!”
多年的老兄弟,老陳哪里會不清楚,若是高進出帳去燒水,只怕回來的時候,高老大早就自己把傷口給處理了。
“你咋知道燒開的鹽水可以給傷口消毒?”
老陳出去后,高沖朝高進問道,自從醒過來后,兒子的變化不小,雖然讓他欣慰,但也莫名好奇。
“書上看來的。”
高進沒法解釋,只能隨口答道。
“放屁,你看的什么書,我還不清楚,家里,不,堡寨里哪有這書?”
“我和木蘭去神木堡時,有一回在一家書坊里瞧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