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秀安的聲音冰冷,叫其他還站著的伙計們都悚然驚覺,若不是事情嚴重到這等地步,大老爺何必連夜趕來。
“阿弟,阿弟,是我一時糊涂,豬油蒙了心,你就饒了我這回吧!”
跪著的人里,范賢安忽然叫嚷了起來,別人不了解他這位堂弟,難道他還不清楚,這位堂弟分明就是動了殺心啊!他這般和底下伙計說明白,就是要殺他們啊!
“阿弟!”
聽到范賢安對自己的稱呼,范秀安那張稱得上儒雅俊秀的臉龐頓時扭曲了,他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幾步間就沖到范賢安跟前,一腳踹在他的面門上,“就你這奸生子,狗都不如的東西,要不是看在大伯面上,我早就該殺了你,省得如今來禍害我范家滿門。”
范秀安一腳踹過后,猶自不解恨,繼續對著蜷縮在地上的范賢安拳打腳踢,范賢安不敢抵抗,只是被打得口齒模糊地求饒,“大老爺饒命,大老爺饒命。”
“范兄,且留他性命。”
高進看著范秀安再打下去,那范賢安只怕真要當場交代了,不得不上前按住了范秀安道。
“要不是看在高兄的面上,你看我不打死你這個狗都不如的東西。”
范秀安憤憤地罵道,不過卻再沒有繼續動手打范賢安,反倒是朝范勇道,“先帶他下去,給他換身衣服,擦洗干凈了。”
“是,老爺。”
范勇領命,自有兩名家丁并商號里的伙計和他一塊兒抬走了范賢安,雖然滿面都是血污,但是被毒打過后的范賢安卻仍舊大著舌頭朝范秀安道,“謝老爺不殺之恩。”
范秀安鐵青著臉沒有說話,他雖然極想殺了這蠢蠹,可是眼下這蠢蠹還有用,只能留他一條狗命,不過這時他把目光看向了那跪著的幾個管事和伙計們。
被范秀安冷眼掃過,三個管事磕頭如搗蒜,范賢安保住了性命,可他們又不姓范,這個時候不拼命求饒,還能怎么樣。
不過范秀安沒有理會這幾個管事,而是看向那十來個跪在那里發抖的伙計,“你們雖然只是聽命行事,但商號自有規矩在,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給我扒了他們的衣服,每人抽十鞭子,干半年苦力,你們服不服?”
“謝老爺開恩,謝老爺開恩!”
聽到只是抽十鞭子,干半年苦力,那十個伙計連忙呼喊起來,而高進在一邊見到范秀安這般處置,也是暗自點頭,這些伙計都是最底層的,他們不過是聽命行事,范賢安這個掌柜和那幾個管事吩咐下來,他們能違逆得了嗎!
很快這十個伙計便被扒了衣服,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商號里的打手們用蘸了鹽水的鞭子啪啪地抽起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