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還是得等等。”
高進也沒失望,相反要是張堅夸夸其談,他倒是要不放心了,然后他看向沙得刁道,“沙副將,我記得曾說過等空閑了便去拜訪沙老爺,我看擇日不如撞日,等這摩天嶺事了,我便去趟駱駝城。”
“多謝高爺。”
見高進終于給了準信,沙得刁不由歡喜起來,等這位高爺拜訪了老爺,他就能回駱駝城,不用再見到張堅這廝了。
放沙得刁離開后,高進忍不住朝張堅問道,“阿堅,這沙副將用得可順手?”
“不瞞高爺,這廝雖然是個油滑的老奸狗,可是這軍中雜務處理得頗為趁手,臉皮又厚,也擅長說話,他若是走了,我還真有些舍不得。”
雖說和沙得刁相看兩厭,可張堅也得承認這廝還是有些本事的,至少有他當副手,他能省下不少功夫,專心于練兵。
“既然如此,那在阿堅你找到趁手的副將前,這沙副將就先用著吧!”
高進這般說道,然后張堅亦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應聲道,“是,高爺。”
說起來張堅可是知道沙得刁心心念念想得就是回駱駝城享福,也不知等高爺拜訪了那位沙老爺,這沙得刁知道自己得繼續給他當副手,不知會作何感想。
這一晚,鄭孝玉跟著陳升當了半夜的暗哨,學到了很多不曾在兵書上見過的東西,第二日大軍起行時,他騎在馬上,人還有恍恍惚惚的。
“這小子,昨晚瞪了半夜。”
看著二哥的目光,陳升搖頭笑道,想當年他們也都是這般過來的,到如今便是躺在那里看似閉著眼,但只要一有風吹草動,便能立馬醒過來,這小子還得好生歷練著。
“阿升,你有多帶帶他,另外讓他和阿光他們住一塊兒。”
鄭孝玉的年紀和沈光相仿,只小了一歲多,正合適跟著沈光他們,高進自己是沒功夫帶他的。
接下來兩日,高進帶著隊伍走得不快也不慢,終于是在第三日傍晚,到了摩天嶺和豐子溝的交界處扎下營來。
夜深時,鄭孝玉依然像是覓食的兔子般警惕的時候,他身旁不遠處的沈光忽地警覺起來,看得鄭孝玉也緊張起來,“阿兄,是有賊人嗎?”
這句話剛問出口,鄭孝玉整個人都汗毛倒豎,他能感覺到背心后的涼意,自己居然被人摸到了身后,只不過叫他奇怪的是,月光下他那位沈阿兄原本貓起的腰身放平了,手也從刀柄上松開,這時候他感覺身后一輕,連忙朝前竄出去回身間腰里長刀出鞘。
“還不賴,阿光,這小兄弟拿來的?”
魯達咧開嘴笑了起來,只是他那疤臉光頭的樣貌,看在被嚇到了的鄭孝玉眼中,顯得格外猙獰可怖,要不是邊上沈阿兄按住了他握刀的手,他估計就一刀砍上去了。
“魯大哥,這是木蘭姐收的小阿弟,喚做鄭孝玉,小名虎頭。”
聽到沈光的話,鄭孝玉才曉得眼前那如同野人般的兇惡光頭壯漢便是姐夫和升哥口中的那位夜不收魯大師,難怪能悄無聲息地摸到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