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沖斗壓根沒有理會那老五,幾乎是那看守咽喉中刀倒地的瞬間,他人沖進了柴房所在的院落里,接著便是左手一抬,臂弩上的細箭嗡嗡直響直接將照面那名看守當胸釘穿,而這時最后那名看守才剛張開嘴,“有……”只是他連半個字都沒喊出來,一抹凄厲的刀光閃過,他的半個下巴連著半張臉都被削掉了。
轉身收刀,使出了記倭刀里拔刀斬的程沖斗這時抬眼間看到抹了那老五脖子的魯達,正自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好厲害的拔刀斬。”
魯達跨進院內,看著那只剩半張臉死得凄慘的看守,忍不住道,在河口堡的時候,這程白眉教的刀招都是近身搏殺,招招兇狠,沒想到只有親自見到他動手殺人,才知道這看上去滿臉正氣的老漢殺人時有多兇戾。
程沖斗笑笑沒有答話,他的刀法本就師從倭刀大師劉三峰,后來浪跡江湖時,又學了不少門派里的絕技殺招,最是兇悍不過。
看守既死,那上了鎖的門更是攔不住魯達這夜不收,從隨身的皮袋里取了鐵絲,幾下功夫就叫他開了門,兩人進去后,只見那劉三二人倒是沒像他們想得那樣遭了大罪,但都精神萎頓。
看清楚闖進來的兩人時,劉三不由驚喜起來,可他還未開口,便被魯達掩住嘴,只見這位渾身透著酒氣的魯大師低聲道,“不要吭聲,只管跟我們走。”
劉三兩人連忙點頭,然后魯達自割了他們身上繩索,帶著兩人出了柴房,便按著原路而回,直到那墻角處,路上都是有驚無險,好幾次幾人藏身在陰影里,劉三兩人看著那不遠處有人走過,胸膛里那顆心跳得直要蹦出來,喉嚨更是干的厲害。
當劉三兩人被墻頭上三個老兵油子拉上去后,魯達卻是朝身旁的程沖斗道,“程老哥,你覺得這府中戒備如何?”
“稀松平常。”
“那咱們干票大的如何?”
“老爺大兵就在土寨外面,咱們眼下把人救了,按約定只要響箭為號,老爺就會帶兵殺進來,可是這樣也給了這些賊廝鳥據墻而守的機會。”
“我的意思是,我留在這里,程老哥你去寨門口,若有機會,便殺了那守門的官兵,引老爺大兵悄悄進寨,圍了這百戶府,到時候咱們里應外合,開了府門,殺他個措手不及,叫這群孫子一個都跑不了。”
魯達當慣了夜不收,他這等人刺探敵情,可不就是為了以小博大,過去他縱然出生入死也是做無用功,但是眼下不同,自家老爺不是他過去的那些廢物上官,臨機決斷毫無魄力,必定能明白他的用意。
“好。”
程沖斗答應下來,他絲毫不擔心魯達的安危,像這等老辣成精的夜不收最擅長保命。
“程老哥,若是我這里有變,自會放響箭為號。”
吩咐完后,見程沖斗越墻而出,魯達也不猶豫,拿了響箭短弓,便消失在夜色中,回往柴房去,他吃不準這里何時會暴露,大不了便是按老爺原先的謀劃行事,到了地方,魯達先把那兩條麻倒的惡犬藏到了角落里,等打完了正好叫火頭軍好好整治下,正所謂“一黑二黃三花四白。”,這么肥碩的兩條黑犬,可不能浪費了!
再把幾具尸體搬回柴房附近靠著廊柱擺好,魯達方在附近找了處地方藏起來,只等自家老爺的大兵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