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烏爾曼最后閃過的念頭,張崇古對馬交鋒過后,便靠著精湛的騎術直接撥轉馬匹,見被他刺落馬下的韃子居然未死,復又抬手一刺,那大槍直接削下首級。
這時候那小五十騎的韃子只這對陣一沖,便死了近半,他們里也有擅長騎射的,先前也和張崇古他們馬上對射,但他們的弓箭簡陋,縱有箭矢射到張崇古部下身上,也全都被那鐵甲擋了下來。
當他們看清楚自己的箭矢只是插在那些明軍甲胄上,那些明軍騎士好似沒事人一般照樣沖過來時,這些韃子兵的士氣就崩掉了,更不用說還有烏爾曼這個百夫長一個照面就被明軍騎將刺殺于馬下,于是剩下的韃子對沖過后,便拼命打馬逃向來時的河岸邊。
不需要張崇古吩咐,他手下騎兵們都是撥轉馬頭紛紛追殺上去,這時候馬匹的差距便顯現出來,高進自出塞立下大營后,便通過木筏運輸,又從古北寨運了大批糧食和馬料過來,沙計部那些韃子的馬匹俱是啃食青草,哪里比得上張崇古他們用干草精料喂養的戰馬。
只跑了兩里地不到,那剩下的二十多韃子騎兵便被張崇古他們追殺,好似打獵般輕松,全部當場格殺。
抹去臉上鮮血,看著那草地里橫七豎八的韃子尸體,張崇古朝手下們招呼起來,“且把這些韃子腦袋都割了,把他們的衣服剝下來披上,這野食吃完,咱們也該去享用正菜了。”
隨著張崇古的呼聲,那些下馬的騎兵俱是割了那些韃子腦袋往馬脖子上一掛,然后撥下那臟兮兮的袍子往身上一批后,復又上馬跟著張崇古慢悠悠地往韃子渡河的岸邊而去。
……
河岸邊,濕漉漉上岸的哈日巴日回頭看了眼對岸的老頭子,那張滿是橫肉的臉上全是憤怒,“死老鬼,總有一天我要把你的腦袋擰下來做成酒壺。”
“大王子。”
哈日巴日邊上,有心腹上前,捧了張干毯子要為主子擦干身子,卻被哈日巴日一把奪過,接著喝罵道,“叫那些懶鬼都起來,松松垮垮的像什么樣子。”
只不過哈日巴日雖然罵得響亮,可是那些泅渡過河的士兵們仍舊是東倒西歪躺在地上,他們又不是百夫長、大王子這般的貴人,過河后有烈酒暖身,有毯子裹身,只能隨意擦干身子穿上衣服休息。
這時候哈日巴日卻是瞧見了那升起的日頭下,應是往明軍大營去的烏爾曼帶人回來了,他放下手中酒袋,忍不住道,“烏爾曼這廝瘋了么,父王要他去查探明軍大營,這才多久便回來,也不怕父王怪罪?”
張崇古瞇著眼,瞧著河對岸好似下餃子般跳下河的光屁股韃子,還有岸上那起碼已經有四百多號人的韃子,臉上笑得樂開了花,說起來他回大營時還是有些不情愿的,只是高爺說過讓陳升做主,他才接了那命令,回援大營,等這仗他老張吃了個飽,到時候定要好生讓張堅那廝羨煞。
依舊是不緩不慢的朝著岸邊那些毫無戒備的韃子行去,張崇古身邊的部下們握著韁繩的手心里滿是汗水,這要是明刀明槍地殺過來,他們也是毫無畏懼,可是跟著頭兒這般大搖大擺地靠近那些韃子,實在是叫他們胸膛口那顆心直跳得不停。
“派人過去問問烏爾曼,他究竟弄得什么鬼,要是父王問起來,可不是玩笑的。”
哈日巴日已自朝個心腹吩咐道,對于烏爾曼,他還是要交好賣些人情的,老東西越發忌憚于他,他需得提前做好準備,省得被老東西害了。
“是,大王子。”
那心腹應聲道,接著沒往前走幾步就笑了起來,他看到了烏爾曼他們那馬脖子上掛著的腦袋,于是回頭道,“大王子,烏爾曼是遇上了那些賤種,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