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高進今年才二十四歲,又生下子嗣,范秀安不敢想象十年后二十年后的高進麾下實力會有多強。
范秀安是去過遼東的,也曾見識過李家的強橫,他甚至認為李成梁這個寧遠伯要不是年紀太大,他那個能打的大兒子李如松又死得早,說不定就不是那個建州老奴造反,而是他李家今后裂土稱王了。
“就算大都護日后要行屠龍事,范某也誓死追隨。”
范秀安的果斷出乎高進的意料,事實上高進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瞞不過范秀安,只不過他一直以為范秀安是個有野心的商人,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是,而且他也不覺得范秀安真有那個膽魄敢跟著他造反。
高進并沒有遲疑多久,不算陳升他們這些伙伴兄弟,范秀安是頭一個在他跟前能喊出這種話的人,他要是連這點容人的膽魄都沒有,日后還造什么反,于是他扶起了跪下的范秀安道,“范掌柜起來吧!”
“朝廷允了立朔方都護府之事,我遙領大都護行羈縻事,但是朔方都護府我誓在必建,到時候我自會立下職司,只不過卻未必會有朝廷承認。”
被扶起的范秀安靜靜聽著高進所言,只是等著下面的話。
“如今朔方都護府長史一職還空著,不知道范掌柜可愿……”
“小人愿意。”
范秀安直接道,他來神木縣不就是為了賭上全部的身家,跟隨高進,以期日后么。
“既然如此,日后在我帥帳,我便稱呼你為范長史了。”
高進拉著范秀安坐下了,“范長史,你這趟過來,不單是為此而來的吧!”
“主公,我這趟過來,帶了十萬兩銀錠,愿為主公所用。”
范秀安眼都不眨地說道,害怕范記商號日后被朔方商會所取代的危機感,讓范秀安從銀窖里取了這十萬兩算作自己的投名狀。
高進不由高看了范秀安眼,這個新收下的長史是個狠人,一旦認準某件事,下注便絕不猶豫,如今神木縣里大興建設,他賺下的那二十萬兩已經花了近半,雖然還談不上銀根枯竭,而且他打通朔方部和神木縣之間的商路,更是壟斷其中貿易,但錢這東西誰會嫌多呢!
尤其是接下來,他還要繼續征募兵員,養著萬余大軍,光是軍餉,便是每年二十多萬兩的開銷,而朝廷那里最多給個幾萬兩罷了。
范秀安這筆錢,高進不會拒絕,但是他不會直接拿了,“范長史,我正好打算建立票號,你這十萬兩便算股本。”
范秀安聽著高進講起何為票號,很快臉上便露出了震驚之色,接著心中便狂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