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罕和索諾木不像父親祖父那般頑固,可他們也覺得大哥是不是太小瞧了部中大軍。
“曹將軍,待會還請你手下留情。”
撥馬回去后,吳克善朝曹文詔說道,他們這三千兵馬中,曹文詔的背嵬營是精銳不下不下白馬營的重騎兵,而且曹文詔更是大都護麾下猛將。
“吳老弟放心,我看你部中兵馬甚為松散,絕不是我背嵬一陣之敵,待會我打頭陣,你自引兵在后,待我沖破陣勢后,你自去和阿爸阿爺好好說道。”
曹文詔看著遠處科爾沁部的騎兵隊形松散,在他眼里到處都是破綻,于是自賣了個人情給吳克善,他可是眼饞吳克善那幾只獵鷹很久了。
“那就多謝曹將軍了!”
“哪里話,大都護說了,要咱們保著老弟你衣錦還鄉,這是應該的。”
吳克善聞言大喜,接著他看向十箭之地外的蘇魯錠,大都護的話言猶在耳,祖父和父親都老糊涂了,他不能讓科爾沁部毀在阿爸他們手里。
“全軍上馬!”
曹文詔回身說道,然后身披重甲的八百背嵬軍騎士從地上起身,然后翻身上了馬背,他們中大半都是曹文詔親自從朔方軍兩萬達騎里挑選出來的,不但擅長馬戰,騎射功夫也了得。
八百背嵬軍上馬后,那锃亮的胸甲頓時在陽光下連成一片,阿爾斯楞領著手下的衛拉特勇士列隊在后,最后則是吳克善壓陣。
科爾沁大軍里,看著遠處那陡然亮起的鐵光,察罕,索諾木都是心驚不已,他們聽大哥說過,朔方軍中有重騎兵,著明光重鎧,所向披靡,看這架勢難道大哥麾下也有這等可怕的重騎兵。
號角聲響起,莽古斯自讓部中大軍出擊,于是三千多騎兵如同一道土黃色的浪潮朝著前方席卷而去。
只有十來米高的土丘上,莽古斯志得意滿地看著出擊的大軍,努爾哈赤大汗可是派了使節,送了大批漢人工匠和財貨與他們科爾沁,那個什么狗屁大都護什么都沒有,只讓他那個孽孫帶著三千兵馬過來,就要他們科爾沁部臣服,真當他們科爾沁部是內喀爾喀部的那些懦夫嗎!
當科爾沁的三千騎兵奔馳出陣后,曹文詔才不緊不慢地讓背嵬軍同樣一字列陣,策馬小跑,吳克善并沒有率領麾下騎兵立即跟上,而是停留在土坡上觀戰。
人馬皆披重甲的八百背嵬軍在發動沖鋒后,始終都是保持著一道筆直的戰線,領著親兵居中的曹文詔在馬上拉開了他那張六石強弓,這時候對面的科爾沁騎兵已經彼此脫節,土黃色的浪潮成了前一塊后一塊的浪花。
當雙方距離不到五百步時,曹文詔射出了他那支響箭,隨著血紅色的煙花在他正前方的科爾沁騎兵頭上炸開時,八百背嵬軍的騎士在馬上引弓,接著一波密集的箭矢朝著煙花所在的方向落下,當空下起了鐵雨。
黑色的蘇魯錠下,察罕和索諾木看得目瞪口呆,當背嵬軍發起沖鋒時,他們已經手心發汗,他們何時見過能在沖鋒后還能保持齊頭并進筆直如橫的騎兵陣,更遑論那密集的奔射叫人膽寒,他們能清楚地看到那遮蔽天空的鐵雨落下,下面大約六七十的部中騎兵瞬間被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