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或有射聲營的士兵被箭矢射傷,但是陣型卻始終未亂,這時候五十門虎蹲炮全部裝填完畢,隨著楊大眼親自打響第一炮后,五十門虎蹲炮紛紛開火齊射,白色的煙氣頓時彌漫于整個陣地,接著便是連環的響雷在古勒山城的頭上回蕩。
城墻上的女真士兵們直接被炸懵了,他們從未遭受過如此迅猛的火炮襲擊,哪怕虎蹲炮的威力還不夠大,但是散射的彈丸打中無甲的部位,依然能打死人。
“還愣著干什么,給我架梯子沖!”
曹文詔拔刀喊了起來,這時候他身后射聲營的鳥銃手們已經開始三段射擊,那砰砰作響的鳥銃聲中,彈丸打得那城墻上土石飛濺。
背嵬營的士兵們架起長梯沖向前方城墻,回過神的吳克善,也扯著喉嚨朝手底下的科爾沁勇士們大喊起來,“沖上去,殺光那些女真蠻子。”
被虎蹲炮齊射的場面嚇到的科爾沁勇士們終于清醒過來,然后他們爭先恐后地涌向城墻,這時候城墻上被打懵的女真士兵慌忙重新靠近城墻,試圖用弓箭阻止那些抬著梯子逼近的背嵬營士兵,只是射聲營的鳥銃手們一陣接著一陣的射擊壓得他們根本沒法還擊。
虎蹲炮的齊射,并沒有殺傷太多的女真士兵,安巴放眼望去,只死了十來個,都是沒帶面甲的蠢貨被彈丸打穿眼珠,或者就是倒霉地直接被炮彈命中,那些受傷的只是輕傷,依然能夠繼續作戰。
只是那些鳥銃手的射擊已經壓制住了他們,而且安巴不敢肯定第二輪炮擊什么時候會到,他透過女墻看著城墻腳下嚎叫著接近的科爾沁士兵,只能大聲吼道,“丟檑木和滾石。”
穿著輕甲的科爾沁士兵們已經有跑得快的甩出了手里的撓鉤,然后拉著繩子就往城墻上爬,女真士兵們開始不要錢般地投擲起城頭上堆積的滾木石塊。
伴隨著從城墻上慘叫著摔落的科爾沁士兵,虎蹲炮的第二輪齊射到了,刺激得那些后續沖上的科爾沁士兵更加發狂地攀登城墻,而這時候背嵬營的士兵們也架著梯子搭上了城頭。
“放他們上來打!”
安巴發了狠,那些鳥銃手的射擊幾乎沒有間斷,還有那該死的火炮,他們根本沒法用弓箭還擊,遲早都要被人殺上城墻,與其打那么憋屈,倒不如真刀真槍地硬干。
背嵬營和科爾沁營的士兵們殺上了城墻,然后他們遇到了結陣的女真士兵,這時候射聲營的鳥銃手們停止了齊射,而楊大眼也悻悻地停下了第三輪齊射。
城墻上,最血腥的肉搏戰開始了,背嵬軍的士兵們仗著重甲和軍陣,和同樣身披重甲的女真士兵殺得旗鼓相當,可那些科爾沁士兵卻遭了殃,他們本就擅長騎戰,不擅步戰,更遑論是面對女真的重甲兵。
只不過女真兵再勇猛,也架不住背嵬營的士兵源源不斷地登上城墻,尤其是曹文詔和賀人龍親自率兵登城之后,和他們交戰的女真兵再也撐不住,被打得節節敗退。
揮刀搠死試圖阻擋自己的牛錄額真后,曹文詔看著兀自抵抗的女真兵,才知道魯達所言非虛,這些女真兵果然是悍不畏死。
當楊大眼領著炮手們用火藥炸開古勒山城的城門后,剩下的女真兵終于潰散,他們從城墻上逃進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