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我等不曾驚擾圣駕。”
魏忠賢不顧身上甲胄吃重,仍舊是跪下道,“還請殿下速速入內侍奉皇爺。”
“魏伴快快起來,前面帶路。”
朱常洛這個時候把魏忠賢當成了肱股之臣,至于楊漣這個侍講所說的狼顧鷹視之像被他完全拋諸腦后了。
魏忠賢起身,半彎著腰在前小步引路,這時候他那位干爹還在皇爺龍榻前感懷哀哭,照道理他應該提醒一聲,可是他的野心已經隨之膨脹,他不再滿足于區區的御馬監掌印太監,曾經的干爹已經成了擋路石。
既然干爹你那么忠于皇爺,那今后便給皇爺守陵去吧,這司禮監的掌印太監便由我來做吧!
看著駐足在暖閣外,聽著自家干爹那番自言自語,眼里露出幾分陰霾的太子爺,魏忠賢低下頭,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王伴什么時候來的?”
“奴婢將干爹從養心殿的偏殿里救出來后,干爹便來了這里。”
“那他知不知道孤要過來?”
“這……”
“講!”
“知……知道。”
“哼。”
朱常洛本來還想著讓王安接任這司禮監掌印太監,可如今看來自己在這位王伴心里,遠遠不及父皇來的重要。
“王伴年紀大了,讓他好生休養,父皇這兒,孤會親自侍奉。”
朱常洛的聲音冰冷,魏忠賢的腰折得更低,然后應聲道,“是,殿下。”
魏忠賢入了暖閣,俄而王安的哭聲便止住了,當王安出來時,看到的只是太子的背影,他想要說些什么,可是卻被邊上的干兒子拉著袖子,最后只能匆匆一禮后便退下了。
出得乾清宮外,魏忠賢方自朝王安道,“干爹,孩兒還得回去侍奉太子,您且好好休息,太子不過一時生氣,您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