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的長安,天氣已不再那么炎熱,長安的街頭更顯得繁華與喧囂。
經過隋朝的建設、李淵父子幾十年的追加投入,長安城已是當今世界第一大城市。作為絲綢之路的起源點,不但有帝都之尊的風范和氣度,更有著他處不能比的繁榮昌盛。
整座城規模不及一千多年后的五分之一大,沒有后世的高聳入云數十層的高樓,卻擠進了一百多萬人口,可想而知多么擁擠。一百零八坊,坊坊相鄰,家家相依。店鋪林立、酒肆客棧、煙花風月,商販走卒,吆喝叫賣,漢人外商,忙而不亂,喧而不鬧,好一派繁榮。
東市作為長安的兩大街市之一,雖然不如西市熱鬧,但也不容小覷。由于靠近三大內(西內太極宮、東內大明宮、南內興慶宮)、周圍坊里多為皇室貴族、達官顯貴的第宅,故市中以“四方珍奇,皆所積集”,市場經營的商品,多為上等奢侈品,以滿足皇室貴族和達官顯貴的需要。
兩條平行的東西大街和南北大街,四條主干大街在市的中央交叉成井字形,并且將整個市區劃分成九個長方形。正中間是市局和平準局。所有店鋪都臨街開設于各方的四周,每方中小的曲巷,也都有臨路開設的店鋪。這樣臨街設店,四面立邸,既便于交通和貨物進出裝卸,又便于招攪顧客,進行貿易。
這令方武想了到后世中的大型綜合商貿市場,還真的挺象的,看來史書記載說大唐的經濟是全世界第一倒是真的。
德勝樓就在東市的東北角斜對面,二層半小樓,占地挺寬敞。遠遠可以眺望到市場東北角的放生池,環境還算優雅,避開了東市的喧囂,鬧中帶靜。
方武已經休息了五天,同時是穿越過來五天,臉上的傷腫消得差不了。面對這陌生的世界,他一時半會還沒想好要做些什么來改變家庭的經濟困局,架不住母親蘇氏嘮叨,只得過德勝樓來看看。
“武哥,你過來啦!”陳樂一見方武,高興地迎了上來。
時值中午,偌大酒樓才三桌客人,陳樂倒也清閑。
他輕聲對方武說道:“李掌柜在樓上柜臺閑著,要不你先去問問他的意見?”
方武點頭笑了笑。
掌柜李陵正在柜臺里,算盤敲得劈里啪啦響,年約四十出頭,人長得干瘦,留著一撮山羊胡,兩鬃稀疏有些斑白。
“李叔好,我已經養好身體了,您看我哪天回酒樓來做事?”方武微笑地躬了下身子,行了個禮。
李陵看著他,放下算盤訕訕地笑道:“好,身體沒事就好!我知你一向勤快聽話,只是酒樓近來生意一直不景氣,前后虧進去好幾百兩!東家吩咐近期不再招工,待有空缺我再讓人通知你吧。”
李陵說的是情理之中,自己前后共走了十多天,留下空缺早就給補上了,他本意也并不想要來做個店伙計的。畢竟好不容易獲得重生機會,又擁有領先時人一千三百多年見識的后來者,跑到一間小酒樓當個服務員,說出去笑死人不償命!
“謝謝李叔,沒機會那就算了。請問東家在不,小子傷病期間,幸得東家令人送去銀子,小子想當面表個謝意。”方武誠懇地說道。
李陵斜眼打量他一下,原本擔心他是想變著法子向東家求情。但見他神情磊落大方,且語氣真摯誠懇,不似以往般唯唯諾諾,倒是放心了幾分。
“你若非要當面致謝,且上一邊稍等去,現已是午后,東家很快便到。”李陵不加以隱瞞。
方武尋了個角落位置便坐了下來,陳樂閑著沒事,跑過來與他聊天,得知李陵沒讓方武回來上工,很是郁悶。“那以后咱們就無法一同做事了。不過你也別怪李掌柜,他說的可是實情,近幾月酒樓生意一直都不行,咱們另外再想個法子?”
德勝樓生意不大好,酒樓里人人有目共睹。李陵說的虧損是實情,在嚴重虧損的情況下,再繼續增加人手是不大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