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不屑地說道:“你父親會急那就是天下奇聞了,當年老身生你的時候痛得要死要活的,你父親卻是躲在書房里練字!你說氣不氣人?
房遺愛訕訕地拉著方武就走,困窘地對方武說道:“俺娘親性子一向隨和,見人三分親,兄弟莫怪!”
方武笑笑,盧氏其實就是自己娘親蘇氏的升級版。盧氏較為慈祥些、保養得好些、稍顯富態。而蘇氏相對就憔悴些、市儈一些。盡管如此,兩人都同屬慈母型。
房府并不是很大,相對緊湊些。房玄齡夫婦、大兒子房遺直夫婦和一女兒,房遺愛下面有兩個弟弟與一個妹妹。房遺愛上面尚有一姐,但已出嫁,姐夫是韓王李元嘉,高祖李淵的十一子。
隨著房遺愛進了偏廳,側面就是書房,方武終于見到了第二位重量級的歷史大人物房玄齡。
只見一個花甲老者端坐于書案后面,精瘦且斯文,兩眼炯炯有神,留著近尺長雪花胡,與后世某些退休教授有些相似。此人便是李二的股肱之臣兼兒女親家、智慧型人才、大唐良相房玄齡。
此時的房玄齡官為尚書左仆射(宰相),加太子少師。女兒為韓王妃,兒子房遺愛尚高陽公主,顯貴至極,但常常深自卑損,不敢炫人傲物。即便如此,也難掩高位者攝人神魄的氣質。
對方不怒自威,方武感覺有些不自在,不如在程咬金面前放得開。同時也有些激動,一時不知如何與對方打招呼,只是傻乎乎地上前作了個揖。
房玄齡倒是驚訝于對方的年輕,比自家二郎還小,頂多也就十八歲左右!他笑道:“你就是德勝樓的伙計方武?好年輕!”
方武呵呵笑道:“小子正是,今年已十八,不年輕了。”兩世為人,何止十八,加一起都四十出頭了。
房玄齡頜首微笑道:“好一個有志不在年高的小兒郎!老夫聽二郎多次提起起你,說是你主動請纓收容城外眾多流民,央求老夫于皇上面前推薦你。敢問小郎可知要耗費錢糧幾何,你家景如何,是否能否承受得起?”
方武平復一下心情,應道:“城外有過老弱與青壯共有過萬人,一日消耗需百石米,月需三千石折為銀兩三四千,直至明年開春大致要二萬多兩。還需保暖衣物一批、簡宜搭建簡宜茅舍等,也需大幾千兩。前后有個三萬應該可以處理得來。”
房玄齡想不到對方小小年紀,賬目張口就來,心里倒是不敢小覷,鄭重地問道:“既然你已清楚,可否承受得起?”
方武略作沉思,回道:“之前未曾得到宰相大人準信,銀兩已挪作他用,因此有些困難,但只需過了本月就應該能克服得了。”
他已盤算過,手頭尚余二萬兩,先騰出一萬兩作前期安頓費用,他有信心只要演出會結束,銀子絕對不再是問題!再說了,高陽那刁蠻貨還逼咱要十萬兩呢!對了,人家的家翁和丈夫就在面前,還是少提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