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武坐在椅子上打起瞌睡時,一陣吵雜聲傳來,只見幾個官差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后面還跟著一個氣喘吁吁的家伙,卻是大理寺少卿范同。他神色慌張、手持官帽、累得滿頭大汗。
一聽說趙國公家三娘子被人毆打,這種事情豈能等閑視之?值守的范同跑得飛快,一路上官帽滑落幾次,干脆就提在手上算了。
直到進了長孫府中,只見眾多家丁將一個其貌不揚(其丑無比)、下人打扮的家伙團團圍住,而那家伙居然若無其事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犯困時,頓時火冒三丈,大聲喝道:“哪來狂徒,給本官拿下!”
方武緩緩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緩緩說道:“范大人,您這官威好厲害啊!要不要我跪下給你磕頭?”
似曾相識的語氣,且對方張口就直接喚出自己的姓來,范同詫異地打量著對方,卻是不認識的人。
“范大人,小子有機密事要和您說。”不待范同反對,方武靠了過去在他耳邊私語了幾句。
范同先是忐忑地提防著,生怕對方會對自己不軌,聽著聽著卻拼命地點頭。周連林見到大理寺少卿如此反應,又是對自己的懷疑又堅信了幾分!
果不其然,范同站直了身子大聲說道:“經本官了解,此事乃一場誤會,這只是……武二與三娘子的賭約,武二只是按賭約輕輕打了三娘子幾下。鑒于目前賭約尚未揭曉,本官一時無法確定是否要賞罰武二。不如大家隨本官一同聽聽武二如何解釋再說,若是武二賭輸了,本官必定要狠狠治他的罪!”
長孫玲指指自己通紅的臉頰,卻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哪是輕輕打幾下,這簡直象是腫了的饅頭!
范同苦笑地搖搖頭,心道可是誰叫你惹的是這個難纏的主呢,哪怕今日是趙國公出面,也難討得回公道了。
“……武二,那你就揭曉謎底吧!”范同正色說道:“否則本官就要治你了!”
方武嘿嘿笑道:“唉,這事情還真的有點兒繞。這得從蘭兒身上說起,她是被人發現手持失物鳳簪,按理說她的嫌疑是最大的。因為她曾經是三娘子身邊的人,對三娘子內屋自然是輕車熟路,這就讓她有了盜竊的可能性。而她從貼身侍女被貶成粗使丫鬟,或許心有怨恨,這又有了報復的可能性,從而就有了可能性的動機。”
“照此說道,真正的小偷就應該是蘭兒了?”四娘子焦慮地問道,如果蘭兒就是小偷,那韻兒又如何撇清關系?
方武搖搖頭,繼續說道:“如果東西是蘭兒偷的,那她說韻兒威脅她,按理值得好好查一下。她說是韻兒要拿她弟弟來威脅自己,如果真有此事,那她迫于無奈而行除,從道理上講完全是站得住腳的。”
“可是這問題又到了韻兒身上了,按蘭兒供述韻兒目的是要用此簪去仿造來賺錢。但若韻兒有此能耐,估計是不會委身來做侍女、做丫鬟的,一做就好幾年,但這幾乎是行不通的。”
“哼,難保有人從中唆使,你百般阻撓不讓對她動刑,她又怎能招供?”周可實在忍不住,大聲說道。
方武甩手啪地抽了他一耳光,罵道:“挨了那多么鞭子也不叫動刑?那我這巴掌當然不算耳光了!”
“你敢亂打人!”周可啊地一聲慘叫。
范同視若無睹地對方武說道:“別故意岔開話題,繼續說!”
“當然也有可能象這豬頭所說,有人唆使韻兒來操縱此事。那得從誰受損誰受益來分析了。受損的無疑就是三娘子,心愛之物不見了,且有可能因此于御宴中受到皇上怪罪。但此事又有誰能從中得益、誰希望三娘子不好過呢?趙國公府中人人是息息相關的,一榮皆榮,一損俱損,在下想了好久,實在想不出來。因此此路不通,死路一條。”
周連林見侄兒剛剛挨揍,氣不過嗆道:“你說了半天也是白說,費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