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寺卿,你可知你話中所帶意思是什么嗎?難道你懷疑此事與太子有關?”
不等范同說話,孫伏伽已是厲聲詰問起來。
紇干承基也得意地浮出些鬼魅笑容,挑釁地望向范同。
范同長嘆一口氣,緩緩說道:“孫寺丞,你我同屬于皇上之臣子,難道你我犯了錯,即是皇上犯了錯嗎?同理之下,紇干將軍乃紇干將軍,代表不了太子殿下!對了,本官也沒說紇干將軍是兇手,紇干將軍都不急,孫寺丞為何如此著急?”
堂上堂下眾人見大理寺二、三把手當堂爭執起來,不由得面面相覷,甚是迷茫。
孫伏伽剛想回嘴,范同卻轉向堂下站著的許昂,和聲和氣地問道:“許大郎,你站了這么久,累不累啊?”
許昂一直象個局外人般在那傻站著,累是不累只是無聊得快要睡著了,被范同這么一問,連忙躬身應道:“小子不累,正盼著大人問話呢,早問清楚好早回家。”
“哦,流民滋事與你無干,敢問事發當日你去興唐園干嘛啊?”
“嘿嘿,小的恰好與紇干將軍一般想法,喜歡看熱鬧,便跟了過去啊。”許昂愜意地回道,這看熱鬧總不可能有罪吧?
范同點點頭,繼續問道:“既然是看熱鬧,當場人員眾多,為何單獨由你出面去說服那些流民呢?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道理你不是不明白吧?”
“回寺卿大人,之前武娘子說過‘國之興亡,匹夫有責’,當時情急之下,小的認為以己之能、動之以情曉之于理,定能說服流民,便讓武娘子準許小的一試。結果一試之下,流民們當即愿意放了護院并退去。”
許昂洋洋自得地回道,臉上掛不住笑意。
“好一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許大郎!看來國子監的教授夸你有才,果真沒夸錯!”范同捋了捋胡須,不置可否地贊道。“不過好象你許府死了一個下人,許大郎知情否?”
“這……”許昂被范同突然發難,一時不知如何應對,遲疑一會才應道:“許府雖不大,但府中下人也有好幾十,小的一時半會也不曉得是否有這回事。”
“好一個不曉得!沒關系,本官可以提醒你,這第三個死者身份已查清楚了,正是你府中下人許狗兒。你能解釋一下,那許狗兒為何與興唐園牽頭滋事者死在一塊?”范同胸有成竹地看著堂下忐忑不安的許昂,并不嚴加斥責,而象是朋友之間般侃侃而談。
“這……這……”許昂一時詞窮。
“其實許大郎不須如此緊張,看你文質彬彬也不象是窮兇惡極之人。有人已經幫你想出答案了,你要不要聽?”范同饒有興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