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昂連連點頭。
“不過,那人說愿將這答案賣于你,條件就是你剩下的一萬多石大豆送給興唐園的流民,不知你意下如何?”
許昂手中囤有大豆近三萬石,只來得及運了一半給野狼莊,尚余一萬三千多石在手中。本來已虧了近六萬,再虧進一萬五千兩,豈不是雪上加霜?
許昂感覺胸中發悶,似有一種噴血的沖動!
“好……吧。”他看了看范同風輕云淡的樣子,頓時不知他掌握了多少情況,不由得心虛地應了下來。
“其實情況就是這樣的,興唐園的流民,在別有用心的朱大個與何六兩人唆擺之下,聚集一起鬧事,扣押護院、毆打魏王府侍衛,情形極其危急!在此緊要關頭之下,許大郎不顧自身安危、深入虎穴,終于決定用銀子收買朱、何二人。至于后來許大郎派許狗兒去給他們送銀子,不幸三人一同遇難。許大郎,本官剛才所說,是否就是事情的經過?”
許昂一聽,狂命點頭稱是!
“荒謬之極!此事絲毫與許昂無關,他怎么會舍得出錢收買朱何二人?”孫伏伽早就氣不過,立即嗆聲說道。
范同不屑于回道他,只是沖許昂說道:“許大郎,你是否愿意給孫寺丞解惑?”
“回孫大人,小的若是幫武娘子安撫了流民,她愿將大豆收購價從一兩漲至一兩二百錢,如此一來小人三萬石大豆便可多得六千兩。小人出一千兩,就讓朱何二人愿意平息事端了。后來小人令許狗兒給他們送銀子,誰知……至于他們怎么死的,小人就不曉得了。”
許昂已聽出范同要放過自己的意思,整個人變得輕松起來,說話也條理清晰多了,用了一些急智便得出了合理的解釋。
他總不能說那兩人牽頭鬧事就是他自己鼓動吧,那兩人事后狗急跳墻找上自己,他本是派許狗兒安排他們逃路的,誰知三人一同被人殺了。其實他從心里一直懷疑是不是興唐園的人干的,但他管不了這么多,首先撇清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孫伏伽聽得臉色灰白,想反駁卻又無從說起。
“既然孫寺丞也無話可說,看得出來你說的事情是真實可靠的!念在你心系流民、有意為朝廷、為皇上分憂的份上,本官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令你將那余下的大豆即時送至野狼莊,本官再責令他們兌現一萬六千兩銀子以供安置流民,化解流民情緒!”
范同坐上寺卿之位后,儀態落落大方,言語之間氣度愈發不凡起來,容不得眾人有半分懷疑。其實方武始終必須肩負起安頓流民的責任,左手倒右手,白得了一萬多石大豆。
“范大人,你只是查明了許大郎勸說朱何兩人的動機,一是無法解釋朱何兩人為何要鼓動流民滋事,二來也未曾找出他們二人被害的兇手!”孫伏伽大聲嚷道。
范同攤了攤手應道:“孫寺丞,這本是皇上交予你的重負,本官豈能越俎代庖?但本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