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田林很懊惱,他發現凡是對自己有利的事,多半都像童話,是騙人的。而對自己不利的事,即便是傳說,也存在著一定的真實性。
比如眼下這位被人稱為戰神的老兄,手中方天畫戟隨隨便便那么一揮,竟能將飛行角度極為刁鉆的飛刀給一一打落。
“這是人干的事嗎?”張田林很想問,可惜已然沒了空閑,因為對方很快就逼近到了兩米開外的地方。
這個位置正是類似于方天畫戟這種長兵器發揮威力的最佳距離。冰冷的金屬劃破空氣,‘嗚嗚’咆哮著砸落,張田林左突右閃狼狽至極,好不容易躲開了那些致命的攻擊,冷不防又被呂布一腳踢中腹部,倒摔出去滾了兩圈才能從新站起來。
無法顧及身上的疼痛,一道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便自頭頂上方而來。
張田林本能地抬起頭看,這時的呂布已如同神兵天降,騰躍至空中,并順勢將方天畫戟自上而下猛劈,其架勢足有力敵千軍之氣概。
“噹!”
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在空曠的地面上擴散,張田林最終還是用配劍的橫面擋下了致命一擊,代價也不菲:一只手的虎口已被強烈的震蕩、傷至出血;另一只手的手掌則因為支撐著劍面而粉碎性骨折。
可惜和呂布這樣的對手交戰,不管出現怎樣的狀況都無法容人產生半絲的松懈。張田林的每一顆神經都繃緊到了巔峰狀態,疼痛感蕩然無存,反倒令其得以全神貫注的自保。
兩人的實力高下立判,只不過眾人驚奇的是,這世上居然有人可以和呂布在單挑時對峙如此之久。
而另一方面,突擊小隊的隊員們見隊長不僅沒死,還能一個人撐場面到現在,也紛紛給弓弩重新裝填箭支,調頭趕了回來。
混戰再度展開,呂布的車隊原先也留了幾騎在原地待命,怕是擔心自家主公吃虧,同樣加入了戰團。
一時間,流矢亂飛,張田林真擔心自己不是死于呂布的屠刀,而是被隊友們那種令人堪憂的箭弩準心度給坑害。
而當一個人倒霉時,往往就會進入擔心什么來什么的狀態。
不多久,張田林的肩膀上便被插上了一支箭,看外型就可以識破,這是自家人干的好事。
呂布一生中和人干架無數,這一場說不上有多艱難,但到目前為止絕B是最反復無常的。
他想不到的東西太多了,先是一個無名小卒居然能在得知自己的名號后,仍有勇氣挑戰;接著是對方自動落馬摔跤不死;再來就是名不見經傳的敵方主將竟能跟自己周旋到現在;最后的最后,當他都要勉為其難表示對方是個人才的時候,敵方的坑貨隊友卻送了他們主將一程。
這簡直是一場精彩紛呈的無厘頭劇!
“你落馬時就該裝死,咳,可惜了。”嘆息聲中,呂布雙手發力,方天畫戟一舉將張田林的配劍擊碎,并在后者的身上劃拉開一道大口子。
面對這樣的結局,哪怕意志力再怎么堅定的人都會絕望。
可張田林還在笑,或者說他還想垂死掙扎一番:躺倒在地上的同時,將自己右腳的鞋子踢飛了出去,直擊對方的面門。
“小孩子把戲。”呂布毫不費力的將之拍開,一時的注意力分散,竟導致左腿內側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原來是張田林在將腳上的鞋子踢飛時,腳趾又夾住地上的配劍碎片,也就是一截短短的劍尖,當匕首一樣刺入了對方左腿內側。
“很不幸,我不但可以用手耍飛刀,腳趾也鍛煉得足夠靈活!”
聞言,呂布低頭一看,額頭上不禁冒出細密的汗水。他倒并不介意傷勢,只不過怎也猜不到對手腳上居然沒有套裹腳布,而是穿了一條帶五顆腳趾套的襪子。
說起這項絕技,學習的過程中,張田林可沒少挨馬里克的毒打。學成之后還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叫‘壓箱一腳’。襪子也正是為了配套該項絕技而特制。
“漂亮,不過可惜你以后再也沒機會用了!”放完狠話,呂布便將方天畫戟狠狠的釘入張田林的胸口,之后又補充了一句,“你不會立馬就死,還得好好飽嘗痛苦,這是我給你的獎勵,無名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