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原先已走開一段距離的徐晃又折返了回來,他看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張田林,疑惑道:“怎么這么不小心,把人給顛簸下來了?快扶上擔架吧。”
“徐叔叔,有禮。”黃英一邊躬身行禮一邊打起了招呼,另外幾個跟她一道來的姑娘也都紛紛有樣學樣。
“好,原來是二丫頭啊,平日里很少見你穿女裝。這回打扮的這么漂亮,還真沒認出來。你也來參加今天的茶話會?”
“嗯,來見個人。”
“打扮得如此漂亮,是哪家的哥兒這么有福氣啊?”
“叔父取笑了,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跟一個人道歉,上次我騙了他,聽說今天他也在。”
“是嘛?你倒是說說,你看上哪家公子了,叔叔我也好幫你撮合撮合。”
黃英平日里野慣了,一天到晚穿男裝嚷嚷著要去打仗。且理論結合實際,還在家里組建了一支女兵隊。有關她的八卦很多,但貌似跟‘淑女’二字永遠沾不上邊。
這回穿得花枝招展,本來就有些難為情,再被徐晃夸了兩句,頓時滿臉通紅,一直從脖子根開始紅到耳垂為止。
不過性格釋然,害羞完了,她還是用纖細的手指點了點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張田林,再調皮地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不知道又打起了什么主意。
很明顯,她已經識破了張田林的身份,陳良、錢達勇等人再想幫著隱瞞也無濟于事,只能聳聳肩膀,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然后朝著正在招手的黃英走去。
一伙人在那里嘀嘀咕咕商量,唯獨苦了張田林,還把臉埋在土里裝暈。
要說他此時此刻的姿勢,也挺遭罪的,每次呼吸都得保持輕微不說,還有那不上道的螞蟻,趁他病要他命,一個勁往臉上爬,所過之處是奇癢難耐。而跟這些境況比,最令他頭痛的就是屁股。
由于褲衩被軍棍給打破了,眼下血肉模糊的屁股正暴露在空氣中,涼颼颼的,說不出的羞恥。
“張田林,張把總,您怎么一個人躺在地上啊?”
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大抵是附近的某位侍衛。
“特么誰呀!有你這么指名道姓喊人的嗎?”張田林心中暗罵,可又不敢發作,繼續裝死。
“把總?”
誰知道那侍衛很是執拗,你不回答,他就一直問,連喊了六七聲,也不見要停下的趨勢。
張田林恨得咬牙切齒,連帶著還把陳良等人也數落進去,這么關鍵的時候,這幫人都突然人間蒸發了不成?
到了最后,實在忍受不了,張田林驀地抬頭對那侍衛罵道:“我不是張田林,你認錯人了,我擦!”
“不會啊,您之前還替我等說情,化成灰我也認得。”
“去你的,難道我跟你說的那個人長得相像些也犯法?你真的認錯人了!”
“我發誓!要是我認錯人了,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今天上街就被……”
見侍衛一本正經的起誓,張田林輸了,輸得心服口服。與此同時,他身后也爆發出一陣陣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