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樣!還說你不是張田林!”黃英走上前,自鳴得意的蹲下身子,望著張田林笑道,“這就是騙人的下場!”
“好啊,原來你們合起來整我!”張田林扭頭指著陳良等人,用表情述說著一個訊息,‘回去有你們好果子吃’。
可當他用手指即將劃到徐晃身上時,又免不了哀嘆道:“咳,徐大叔,怎么你也跟他們一起鬧啊。”
“誒,不就是光屁股嘛,人家姑娘都不介意,你害臊個什么勁?咱們在戰場上過刀頭舔血的日子,有今朝不一定有來日,何必拘泥于小節。”
想不到徐晃不僅打仗行,說起道理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侍衛見自己的任務完成了,拱手向張田林抱歉:“恩公,今次是黃姑娘的意思,并非我有心欺你,來日若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再來報答您今日之恩。”
“好說,好說。”張田林一邊回禮,一邊扭頭沖錢達勇罵道,“還不快把我弄到擔架上,別傻愣著啊,地上都是螞蟻。還有那塊布,也給我撿過來蓋在應該蓋的地方。”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遠處夏侯威正佇立在通往后院的過道上看著這一切。聽說黃英來了,他本想趕來迎接,結果卻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妒火直冒。
身旁那個被喚作‘有為’的隨從,明白主子的心思,湊上前去陰惻惻地笑道:“呵呵,威爺何須介懷,以夏侯家如今的地位,您只需要修家書一封托人捎給老太爺,讓家里給您去提親,想娶黃家小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嘛。”
“話雖如此,可論軍功財智,我有哪一樣比不過那個卑賤的外委把總,被他給比下去,你說我能甘心?”
“不弄死他是難平這口惡氣,但方法多得是呀。等到戰事一起,只要您親自開口從郭都司手里把他給要過來助陣……豈不是分分鐘的事?”
“哼,你可真用心。”夏侯威先是冷笑,繼而把眼一瞪,“刁鉆之徒!口口聲聲為了主子好,偏偏盡出這些讓人不齒的鬼點子!人要過來容易,但到時候我也不做無恥之事。”
“是是是,您說得是,這檔子事哪需要讓您操心。等您把人要過來后,小的自會安排人辦,都是小的無恥,和主子無關。”
“嗯,我也有些乏了,就當今天什么也沒聽到,什么也沒看到。”說完,夏侯威便自顧自走了。
被落開一段距離的有為,倒也有一些脾氣,私底下輕聲罵道:“呸,惡心。”
折騰了一陣子,等張田林等人出了園子,徐晃便留下一封家書,很識趣地離開了,他可不想當電燈泡。
之前跟黃英一起來的那些姑娘也沒跟來,都忙著趕茶話會。
至于陳良和錢達勇,則租來了一輛馬車,負責把張田林抬放到上面,安置妥當以后就借著買東西的名義,走到了大街上。
無關人員走得差不多了,黃英這才坐到馬夫的位置上,用白皙的手掌捂住嘴,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是怎么想到裝死人的?當我眼瞎么。”
“不是……你說我今天這個樣子,確實不適合見人。”
“少來了,你上次受傷,軍醫官搶救你的時候我就在場,你身上還有什么地方是我沒見過的……”說到后來,黃英似乎也覺得有些難為情,轉移話題道,“你之前受得傷都好了嗎?”
“嗯,都好了!”
“這才幾天啊,你這是什么體質?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倒好,受了這么多致命傷,短短幾個月便已恢復,居然還有精力趕來參加茶話會,可真有你的!我哥說你這樣的人命短,讓我千萬不要對你動情,免得日后守寡。”
“那你怎么看?”張田林頗有些失落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