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LI陽大戰后,各方不是緊著整頓軍備,那就是忙著攀附新貴,沒有多余的時間搞正式聚會,討論一下未來的走向。
郭嘉病情加重,預示著一場大風波的來臨。
權力的更迭將會影響很多人的命運。以至于在LI陽召開的這場軍議,規模空前盛大。不僅大大小小的武官們來了,凡是拿得出手、或者說娘家有些勢力的賢內助們也都來了。
在他們看來,郭嘉的死是板上釘釘的事,沒辦法改變。下一任都司究竟是從地方上選拔,亦或由主公曹操派遣,都是未知數。畢竟,郭嘉是所有都司里頭,第一個翹辮子的,其后的安排沒有先例可循。
所以一個奇怪的現象產生了,當坐在左側第二排,也就是副主位上的張田林提出該如何攻打鄱陽郡、再如何從賈詡手上搶人時,大家的興致并不高,無非就是‘嗯嗯啊啊’的附和幾句,大多沒有實質性的建議。
倒是討論到郭嘉的時日不多了,大家才紛紛踴躍發言,中心思想都差不多,就是要團結一致向主公施壓,進行內部選舉。或者等主公派遣新的都司到來后,大家搞不合作抵抗運動,架空新都司。
看著這幫只為自己權力著想的人,張田林氣不打一處來,會開到一半就氣沖沖的離席了。跟他一道走的還有王猛,身為郭嘉的貼身侍衛長,他的肚子也被氣得大了一圈。
排資論輩目前地位最高的徐晃也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把會議繼續開下去。
走出營帳后,王猛追上張田林,罵道:“這幫家伙以前不知道受過都司多少恩惠,現在好了,一個個只顧著自己的前程,都是些狼心狗肺的家伙。”
陳良跟在兩人身后搭腔道:“鳥獸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吶。王將軍若是氣不過,在下倒是有個好主意。”
“你?”張田林和王猛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扭過頭來問道,“你能有什么主意?”
陳良抱拳行了個禮,十分嚴肅的回道:“王將軍可能也看到了,除了我家主(張田林)一心想著要報答都司的知遇之恩,其他人的心思嘛……您現在應該也清楚了。可惜,我家主是有這心,沒這力。現在雖貴為城領,手上的兵卻寥寥無幾,如果能有更多實質性的兵權,還用得著和那幫自私自利的人開會嗎?”
“有道理!”王猛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轉而又嘆息:“咳,可是招兵買馬也不是一日兩日里能促成的事,遠水救不了近火吶。”
見對方落了套,陳良趕緊拉住王猛的胳臂,俯身過去壓低聲音道:“王將軍,都司手下除了你們侍衛營,可還有兩萬多的精銳。無非現下少了一位主將,若是你率軍出征,再由我們家主從旁輔佐,事情不是好辦了嗎?”
“不成!”王猛甩開對方的手,苦著一張臉坦言,“老夫我都十幾年沒帶兵打仗了,哪里指揮得了部隊,萬一吃了敗仗,豈不是枉送弟兄們的性命?”
“真不行?現在可是關系到都司的性命,形勢刻不容緩。但既然王將軍這么說,也只好當在下什么也沒講過。”說完,陳良又對張田林抱拳道,“家主也莫著急,我看兩位行事刻板,都司也是命該如此。”
“誒,臭小子,你這是什么話?幾天不見,就準備上房揭瓦了?”
張田林撩起袖子準備干架,王猛忙拉住他,皺著眉頭說:“我覺著他說的有些道理,現在奉孝公的命能否保住,就看你我的了。”